第十四节
那个停车场。格里斯基停下来,站在窗前向外看了一会儿,说了说外面的雨势。
几分钟后,就在他烧水为上尉沏茶的时候,门铃再次响了起来。开门后才知道,原来是曾和他在马卡姆家屋外说过话的探员布拉科,另一个男人自我介绍说是菲斯克。他让他们俩都进了屋,问他们是否需要喝点什么。
格里斯基出门时已经随身带了一部便携式摄像机和一台小型磁带录音机,并把录音机放在了厨房的餐桌上。当那盘录音带开始转动时,关于此次录音,他再次告诉肯森——就像他在门阶上说的那样——他从与哈迪先生的谈话中了解到这位医生想私底下接受警方的访谈。“当然了,你可以拒绝这次谈话,”他继续以友好的方式说道,“或者把这次见面推迟到哈迪先生出面的时候。但我们知道你有多忙。说实话,我们都一样。正如我在楼下说的那样,我们只是认为在办案的初期,这样做更易于把事情办好。”
肯森点头表示同意。“这也是我对哈迪先生讲过的。我没有任何事情需要隐瞒。”
但是这个做事有分寸而又谦恭的上尉想再次确认这一点,他补充道:“你确信你不需要哈迪先生在场吗?”
“是的,这样很好。我认为不管怎么说他都有些小心过头了。没关系,他在不在这儿都不会影响到我要谈的内容。我不介意。”
“谢谢你。”格里斯基十分诚恳地说。他清楚他正在让肯森在自己的律师不在场的情况下谈话,而且这从法律上来讲也是正当的。保持沉默的权利是属于嫌疑人的,而不是他的律师。肯森可以选择保持沉默,但同样他也能够决定自己是否开口。“我们对此十分赞赏。”
他让肯森在摄像机前坐了下来,打开它就算开始了。“那么好的,医生。三二一,开始。这是上尉亚伯拉罕格里斯基,来自旧金山警局,警徽号码一四四……”他继续进行着一长串例行的陈述,确认了案件编号,他的证人,他们是哪儿的,别的在场的人。最后,格里斯基快速扫了一眼他的两个助手。他翻开摆在他面前的放在桌上的一本黄色记事簿,粗略地看了一下,随后就仔细琢磨了起来。“肯森医生,”他开始了,“你签过马卡姆先生的死亡证书吗?”
肯森面上现出了沮丧的神色。他明白他要面对的是什么问题。“是的,我签过。尽管像当时那样的情况下,我的签字是暂时性的。”
“暂时性的,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在验尸房,就此案而言,它所作出的结论可能被法医推翻。”他不动声色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句话,“通常,死亡的原因是显而易见的,并且没有特别的要求去进行尸体解剖。虽然哈迪先生告诉我车辆肇事逃逸杀人案一直都是要对受害人进行尸检的。”
“他说得对。但在他告诉你之前你不知道这事吗?”
“是的。”
“那么马卡姆先生的死亡原因对你而言是明显的,是这样的吗?”
“是的。当时就是这样的。他被车撞了,而且有多处内伤,并伴有大出血。他还能撑到被送进重症监护室,这本身就让人觉得有点吃惊。”
“那么你不期望对他进行尸检?”
“我想都没有想过需要这样做。”
“好的,医生,你对钾过量所引发的症状熟悉吗?”
“是的,当然了。最基本的,用外行的话说,就是你的心脏停止了有效的跳动。”
“那你的治疗办法是什么?”
他耸了耸肩。“如果我们知道是钾引起的话,会注射葡萄糖和胰岛素,之后是心脏纤颤——电击一心肺复苏法。”
“你没辨认出马卡姆先生的问题的是钾引起的?”
“是的,我没有看出来。”
“好吧。”格里斯基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