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
话的建议。但是一些问话开始了,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让它停下来。终于,他做出了一次努力。“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失陪一会儿。”他说。
不过格里斯基并不打算放他去洗手间,即便这样他自己也能缓上一口气。“有点介意,”他直截了当地说,随后又重复了一次他的问题,“在药品一事上,你对马卡姆先生说过不满的话吗?”
“不,我没有。我们没有谈过。”
“自从什么时候?”
“大概两年以前吧。”
“两年前吗?可是婴儿艾米丽事件才刚刚过去几个月,而且你说事后你跟他谈过的。”
肯森用面巾纸把自己整张脸都抹了抹。“我以为你指的是处方问题。当时我们谈到了那件事情。”
当这些警察终于收拾好他们的设备离开后,肯森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身子瑟瑟发抖了好一阵子。最后他决定给哈迪打个电话,看是否有什么地方需要进行补救的。屋外,夜幕就要降临了,瓢泼大雨仍然在冲洗着他的前窗。
哈迪还在他的办公室里忙活着,尽力地赶做着一些别的委托人的工作。肯森告诉他发生了些什么,那次访谈实在是让人很不舒服,根本就是个错误。“我想他们肯定相信我与此事有染。”他最后说道。
接下来是好一阵静默,不过当沉默结束时,肯森面临的是哈迪的一通怒斥,对此他丝毫没有心理准备。“哦,你这样认为吗,医生?主管凶杀案的上尉就每天出现在报纸头版的一起谋杀案对你进行了长达两小时的讯问,这起案子还关联到一起残忍的灭门谋杀,而且你具有作案动机、手段和时机,你还认为也许——仅仅是也许而已——他们会认为你是无罪的,是一个正直的嫌疑人。你学过解剖学,不是吗,医生?除了你之外,你还见过别人把他们的头长在自己的屁股上吗?”
肯森只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双目呆滞地盯着手中的听筒。他感到一股血流猛地冲上脑袋,然后觉得自己犯病了似的。他想自己可能要呕吐了。他握着电话的指节因用力而变得煞白,喉咙就像寸草不生的干涸的沙漠,不断地收紧让他喘不过气来。过了好一会儿,他仍然张着嘴说不出一个字来,于是他挂掉了电话。
哈迪二十分钟后再打电话过去就之前的发火向肯森道歉时,他发现自己心中的怒火已经荡然无存了。正如他当时对此只抱有一半的希望那样,相反,他的委托人也向他道了歉,并用他自己的看法——格里斯基“可能真的认为我杀了蒂姆”——作为这次谈话的结束语。
哈迪心想,自己得到这个消息正是时候,但他只是淡淡地说:“这样去设想将会是明智之举。”除了道歉之外,他给自己的委托人打电话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如果他还要为这个好医生进行辩护的话,还有一些相关的问题要问他。“埃里克,今天我顺路去看了看波托拉医院,还和那儿的一些护士谈了谈。你认为过量用药造成意外事故是偶然的吗?”
“基本上是,就这个病例来讲,概率为零。为什么要问这个呢?”
哈迪回顾了一下瑞贝卡西姆斯关于偶然的、无意中造成用药过量的说法。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肯森又把他前面已经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不,不是这回事。”
“你怎么知道?”
“我当时就在那儿。马卡姆甚至连钾都没有用过。他的情况是稳定的。总之,相对来说是稳定的。”
“那么,”哈迪直言不讳地问道,“那他的死是怎么回事?还有别的什么人接近过他吗?”
“卡拉,我认为从表面上讲是这样的。或许之前还有布伦丹,德里斯科尔。罗斯,其他几个医生和护士。”
“有多少个护士?”
“这你得去查看一下档案,我不清楚。通常有两个,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