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东西,就是在强人所难、咄咄逼人了。
不过另一件正事仍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而且他越想越觉得无须先征求杰克曼的许可。他需要一个答复,并且现在就要得到。他的委托人仍然陷在很大的麻烦之中,而且他真的不愿意看见别人在约翰斯特劳特身上抢占先机。如果在哈迪的要求下,这位法医发现了任何东西,他都会把情况报告给格里斯基和杰克曼的。
哈迪没有隐瞒任何东西——他的动机或是他的行动。或者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他走出大厅的后门来到外面的封闭式走廊上,从这儿往左通向监狱,朝右是陈尸房。空气中隐约有股淡淡的海水的咸味,不过他同时也嗅到了大楼拐角处一个大型商业市场传过来的阵阵花香。此时,他心情好极了,感觉就像这一天他做了不少事,很有成就感。处理完和斯特劳特的事情后,他提醒自己要记得给妻子——甚至包括女儿——买束鲜花。现在是星期五的傍晚,隐约让人觉得是漫长而又令人浮想联翩的,如果他们好好安排一下,也许他和家人能一起度过一些美好的时光。
到了陈尸房哈迪才知道,斯特劳特这会儿正在冷储室解剖尸体,不过接待员告诉哈迪,斯特劳特要不了多久就会结束了。他愿意等一会儿吗?他告诉她他愿意等。
法医的办公室就在陈尸房的对面,真可以称得上是一个酷刑刑具的博物馆,是个值得一去的有趣地方。房间是开放的,没有出于安全的原因而戒备森严。在这儿,斯特劳特搜集的所有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敞开展览供人鉴赏和把玩,如果你有足够的胆量,还可以亲自试验一下。要是他的助手中有谁心怀不满,哈迪认为,他在这儿就能干出惊天动地的大事来——用弹簧折叠刀或者长猎刀捅几个人,用手榴弹炸掉几个,再用从军械库里拿出来的大量的自动武器射杀剩下的人。
哈迪坐在西班牙绞刑具的横木坐板上,上面铺垫着红色的丝质方巾,思忖着他在楼上所取得的胜利,并考虑着下一步行动要运用的智慧以及胜算。重要的是,他再次暗暗提醒自己,让他的委托人避免入狱。他很清楚,格里斯基不断地催逼,玛琳操控着大陪审团,而肯森会时不时地突然做出一些难以应付的举动,在这种局面下,杰克曼承诺给他的三十天,会像晨雾蒸发一般转瞬即逝。哈迪必须想办法弄到更多的资料,尽管他准备提出的意见很有可能对他的委托人不利。
他意识到案子已经陷入了一个赌博式的局面,而且这种感觉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但他已经别无选择,只能孤注一掷了。他委托人脖子上的绞索正在不断地收紧。他的经验和胆识告诉自己这种冒险是值得的,不过要是他错了……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把那块手帕绕在你的喉咙上,再把它拉紧一点。我是说,它对激起人的性欲非常有效。”斯特劳特指的是那个西班牙绞刑具,它往往能在绞刑及其他形式的勒杀过程中,刺激起来兴奋度更强的性高潮。“似乎过去这些年来发生的狂暴行为,都不值得去动用这个家伙。不过或许我的看法错了,不少的家伙好像都想要试试它。不说那么多了,你怎么样?”
在斯特劳特的东拉西扯中,这两个男人说了几分钟的客套话。等他走到自己办公桌后面时,哈迪也把身子移到了另一把椅子里,他们转到了正题上。
哈迪说明自己的来意后,斯特劳特挠了挠脖子。“让我直说了吧,”他最后说道,“你作为一个普通老百姓到这儿来,要求我去解剖一个与马卡姆先生同一天死亡的波托拉医院的病人吗?”
“要是你还没有这样做过的话,我建议你去做一下。”
“那具尸体是谁?”
“詹姆斯莱科特。”
斯特劳特摇了摇头。“不,我没有给它做过尸检。不过他们在医院会按规定自动做一个尸检。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