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这回事吗?”
“难道他们从来都没有漏过吗?”
这是个不错的问题,斯特劳特轻轻地挥了挥手对此表示认可。“死亡时间离马卡姆的死有多近?”
“实际上就相差几分钟。”
“如果我解剖了尸体,准确地说要我查什么?”
“这个我不清楚。”
斯特劳特取下他那副角质镜架的眼镜,吹了吹镜片,然后又把它架回到鼻梁上。这位法医有一张表情丰富、肌肉伸缩自如的脸,而且这张脸看上去似乎可以在同时向好几个方向伸展。“也许我不清楚你指的是什么,要是正如你所说,格里斯基认为你的委托人杀了马卡姆先生,那么解剖另一具尸体,结果发现它也是在同一天因为被过量注射了钾而死亡,这对你的委托人又会有什么帮助昵?”
“没什么帮助,”哈迪赞同他的说法,“我希望它不是钾过量中毒。”他真正期望的,其实是詹姆斯莱科特是第十二例不明原因的死亡。虽然这不会洗脱肯森受到的指控,但是或许可以减轻肯森对马卡姆之死一事所承担的责任。“总之,”他继续说,“如果我们弄清楚莱科特的死因,也算一件好事,对吧?”
“弄清死因总归是好事,”斯特劳特表示同意,他想了一会儿又说,“那我为什么要再次下令进行此次解剖呢,总得有个理由吧?”
哈迪幽默地耸了耸肩。“你认定莱科特的死是起可疑的死亡,在他死亡的几分钟之内,在同一家医院的同一间病房里发生了另一起杀人案。”
法医的头像鸡啄米似的上下来回捣了一两次。他顺手从办公桌上抓过那只他当镇纸用的手榴弹,把它放在自己的记事簿上,小心地旋转了几次,像玩陀螺似的。哈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手榴弹上那个要命的圆形拉火环,尽力让自己不去想如果那个拉火环被失手误拉了出来会发生什么情况。
终于,斯特劳特把手放在了手榴弹上,让它停了下来。他的眼睛向上翻着,透过镜框的上沿犀利地盯着哈迪。“你漏掉了什么没说吧?”他问。
“不是故意的,真的。”
“如果我做这次解剖——提醒你一下,我还没有做出承诺—一那么我想知道你到底在找什么,而且为什么要这样做。”
哈迪伸出双手,做出一副全盘托出的样子。“我想这里有某种小小的,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可能,那就是詹姆斯莱科特是发生在波托拉医院的一系列杀人案的最后一例。”此话一出,斯特劳特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哈迪继续谈着他的想法,“因此,莱科特的死或许是,或许不是自然死亡,而且或许与马卡姆的死有关,也或许无关,”他说出了自己的结论,“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如果莱科特是被谋杀的,并且死于跟马卡姆不同的药物,那么在波托拉医院就有更多此类死亡案例发生,而不仅仅是我们所看到的浮出水面的那个数字。”
“不过我再说一次,这不会对你委托人有太大的帮助。”
“或许没有,约翰,但我需要找到还存在其他谋杀案的某种证据,我就有理由证明我的委托人没有卷入其中。不要告诉我——我知道那并不能证明他没有杀马卡姆。起码它是一个切人点,而且我需要某些东西。”
斯特劳特把说的这些情况细细地考虑了一下。“你得到了莱科特家人的许可了吗?”他问,“葬礼计划安排在什么时候?”
“没有,而且我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如果你下令进行尸体解剖,我们将不需他家人……”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他就停了下来,“什么?”
“我相信我前面说过已经有过一次尸检了。他们得到了一个认可的死亡原因,如果我再提出我想检查一下尸体,那会让医院和他的家人都不高兴的。尤其是如果葬礼在明天,或者今天早晨,我们就得去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