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貌，玲珑心。

    岂会是眼前这吊儿郎当的样子。

    平心而论姬聿长得不差，一双桃花眼，眉目含情，只是常年混在街边，带着斗笠，叫人忽略了相貌。

    道士心中所思面上不显。

    姬聿见道士久未答话，便道：“不算就别在这挡着别人算命。”

    “别人？”

    道士在这站了半天，连只鸟都没看到过，更何况是人了。

    姬聿不耐烦道：“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我是来找你的。”

    姬聿的表情有一瞬间凝固住了，顿了顿半晌才冷笑反问：“我？

    找我做什么？”

    “前日是七月半，鬼节。

    我师父算出京城龙脉有损，恐有大事发生，命我下山寻找姬氏后人用判官笔修复龙脉。”

    “龙脉有损，住在龙脉上又不是我，与我何干？”

    “这是你身为姬氏后人的责任，”道士盯着姬聿，“这是你的命。”

    姬聿不屑道：“命？

    我从来都不信什么命。

    你不觉得责任这个词就很蠢吗？

    把责任都扛在自己肩上的人更蠢。”

    “你！”

    道士还想说点什么就被姬聿打断了。

    “既然你知道判官笔的事，就应该知道姬氏先祖为什么会在发鸠山隐居，而不是留在王城。

    我不会去京城的，好走不送。”

    道士心说再劝下去也很难改变姬聿的心意，也不再多说，只是寻了僻静处继续看着他。

    他的目光很柔和，姬聿并不觉得冒犯，也就随他去了，眼睛长在别人身上，他也管不了。

    天色渐暗，姬聿开始收拾地上摆着的铜钱龟甲准备回家。

    道士便亦步亦趋地跟在姬聿身后，一道去了姬聿家。

    “我说你到底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到你愿意跟我去京城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