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紧盯着下山的弯弯曲曲的羊肠小路，一声高一声低地喊叫着他刚过西岁生日的小男孩的小名，久久地，山脚下的青石板路上，才应了一声小小的声音：“哎！”

    随着细小的应声，下一秒，陆点亮就看见半山腰上隐隐约约的山道，有个小黑点在提着两个小竹筒一点一点地往上移动，移上了十多步路，黑点又停了下来，在一块青石上坐下。

    陆点亮又不停地喊叫，声音充满气愤，无奈，可那个小小的黑点还是任性地不紧不慢地一点点往上移来，不像他喊的那样着急。

    着急也急不来。

    能，只有西岁的小年纪，要背着两个她妈梅玉下地去做工盛午饭的竹筒下山去薯泉打水，左手和右手各提着一个装满水的竹筒上八百米高的古来山，来到肯学那个吊脚楼小茅屋给他父亲陆点亮喝和做饭，还有喂一头正在产崽的母猪，确实有点吃力。

    那么小的孩子呀！

    两只原是他妈梅玉下地做工盛午饭的竹筒，制作竹筒的桂茂外公没有制作盖子，能左右手用来提水上山时摇摆，水飞溅出来，他不敢走快，他也没有力气走快，两只盛了水的竹筒本来就比他的体重差不多相等，如此两个重荷负在两手上，要他快点，他做不到，他还得看好路，看好竹筒里的水，一步走稳了，才走第二步，不让竹筒里的水飞溅出来。

    他一步一步慢慢上山走的脚没有力气，一步一停。

    他提着竹筒的左右手太酸了，没有力气，他只得一步一停歇歇手，他的左手和右手都被两条竹筒绳子勒出了红红的血印，刺心的辣，刺心的痛。

    能要命地把水提到了茅草屋，父亲陆点亮接过一只竹筒，一口气咕咚咕咚地喝了个精光，把竹筒往地上一扔，才喘过一口粗气来，一巴掌就掴在了能的瘦小脸蛋上：“你这个小孽崽，还不快点把那半筒水向缸里倒去，倒下水缸去了还不快点下山去提水上来！

    看你这么慢，干你要什么水来煮母猪菜和做我的饭？

    你这小孽崽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