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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昏星】
,如果艺术品市场因此而享有特殊权利,那么艺术犯罪组也该拥有一定程度上的特权。

    她们的组长拍板决定将以naga为首的前犯罪集团收编,并说服了法官,祁庸觉得这样很好,比从前安全——虽然也没有安全太多。

    “未来是由无穷变量的峰值组成的集合,谨行,我没办法向你保证任何事。

    ”文宜将手搭在祁庸的颈项上,吻她的前额,“如果你有顾虑,我们也可以就此退出,不跟她们合作,不受她们的指派。

    你知道的,她们缺乏直接证据,最后的结果是无罪释放。

    ”祁庸今年叁十岁,师从丹山堂,在墨尼佩高校联盟名下的全研究制艺术名校以一等学位毕业,她的师母为她取字谨行。

    然而相比之下,文宜还是更偏爱‘麟女’这个名字,她行走江湖的代号,无伤大雅的文字游戏:祁通麎,牝麋也。

    麟和祁差不多,都是身型硕大的母鹿。

    对文宜来说,‘麟女’二字有种别样的风韵,骨骼神骏、道场清净的高人为了自己破戒,亲自下场违法犯罪,她因此而感到极深的愉悦与满足。

    文宜还记得那个充满阳光的下午,蓼花似火蘸晚色,浅泉复依小红鱼。

    谨行伏在鹅颈凳上涮笔洗,浓郁的赭石晕散开,她左手腕骨与曲肌支持带间常年携着香气的凹陷中有一粒极浅的红痣。

    等轴晶系的石榴石红润滴血,火彩浓烈,折射出陆离的光线。

    碾碎之后反复熬煮晾凉,色泽清透。

    碾锤回转于白瓷研钵之中,明艳的原石逐渐变得黯淡。

    这是文宜不喜欢的过程,颜色的流逝如同生机的消弭,她不知道昏星的诅咒是否会降临在她身上,也不知道在未来的某一天,她是否会色感丧失,视力下降。

    长期活在这种悬浮感中,周遭是白雾茫茫,举目上望,四野荒芜。

    她渴望喘一口气。

    石榴石做成的颜料是烟粉色,文宜搂着谨行的腰,趴在她的肩头。

    谨行骨节分明的左手擒着新开的毛笔,逐层敷染,妙手生花。

    定国亲王本不存在的遗墨诞生于世,大片大片的花枝恍若曙霞,色泽温柔而极尽克制。

    十五天后,经由做旧工序的画作下墙打蜡,装轴上杆。

    自始至终,文宜都没问过祁庸爱不爱她,这是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她不需要问。

    祁庸爱她爱到愿意与她混迹一处卖假画,爱她爱到心甘情愿地成为犯罪组织的负责人,爱她爱到将全部的非法所得投入到新左派运动的浪潮中。

    她渴望声色与华美,渴望惊心动魄的冒险,那么祁庸呢?这滥膺天赋与荣耀的宠儿,她渴求的不过是——“看着我,端正一点。

    ”祁庸托着她的脑袋“我担心哪天你真的会失明,在此之前,你最好别把视线从我身上挪开。

    而且,我知道你的死德性,就算不跟调查局合作,你也会想出新游戏来解闷儿。

    与其那样,倒不如接受招安,起码这是我熟悉的领域。

    ”她捏住文宜的脸,揉了揉,道“我说得上话,我能有点参与感”在外人的眼光看来,祁庸是个古怪的人,青年才俊、沉默寡言,对自己方圆叁米之外的任何事物都没有兴趣。

    她们第一次见面时,祁庸就以这样的外表进入她的视野,而就在文宜以为这位祁教授是个远离尘嚣的隐逸派人物,从而在圆桌会议上走神,将视线投向工作室外两株姿态清遒的腊梅时,她却将神色定格在一个不甚满意的审视:我在说话,你在看哪儿?光油层样品的ftir图投影在屏幕上,与数据库中的光油样品红外谱图进行比对,在相同区域内都没有出现=c-h特征吸收峰,说明老化特征之一是不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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