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和领带。他的头发现在已不是灰白,而是栗棕色了;他的身上穿着一件鲜黄色的高领套衫,原来是穿在衬衫里面的。他未经注意离开宾馆,招了一辆出租车,在克里姆林宫对面河岸边的英国使馆大门前下了车。
两名值守在大门外的苏联民警要查看他的证件。他向他们出示了他的英国护照,并朝正查阅护照的那位年轻的警卫傻笑了一下。那年轻的民警感到难为情,把护照还了回去,并愠怒地作了一下手势,让那个同性恋的英国人进入英国使馆大院内,一边会意地朝着他的同事扬起了眉毛。几秒钟后,那英国人消失在内门之中。
实际上伯恩鲍姆教士既不是一位犹太教教士,也不是一个美国人,更不是一个同性恋者。他的真名叫大卫·桑顿,是英国电影界中最佳的化妆师之一。舞台化妆与电影化妆的区别在于舞台上灯光强烈且与观众的距离较远。电影摄制时也有灯光。但摄影机也许要在近距离拍摄,相距脸部几英寸。因此,电影化妆要求更高,也更逼真。大卫·桑顿多年来一直在松木影业工作,经常很忙。他也是英国秘密情报局有事相求时的专家团成员之一。第二个要来的人直接从伦敦坐英航班机到达了。他是丹尼斯·同特,看上去与他一模一样,只是头发成了灰白色,年龄也比他实际老了15岁。他提着一只细巧的手提箱,一条铁链隐蔽地与他的左腕相连。他戴着一条蓝色的领带,上面有一枚灵犬的图案,那是女王信使团的其中一个标记。所有国家都有外交信使,他们终身忙于把文件从一个使馆送往另一个使馆或送回家。他们作为外交人员受《维也纳公约》的保护,他们的行李不会受到检查。冈特在护照上用的是另一个名字,但也是英国人,而且是有效的。他拿出护照,并通过了入境手续。
使馆的一辆美洲虎轿车来接冈特,他立即被送到了使馆大楼,抵达时间比桑顿晚一个小时。然后他把装在他的手提箱里带进来的所有化妆工具和材料都交给了桑顿。
第三个要到达的人是山姆·麦克里迪,是坐芬兰航空公司的客机从赫尔辛基过来的。他也持有一本英国护照,用的是一个假名。而且他也进行了乔妆打扮。但在飞机上的暖空气中,他的化妆出了点问题。
他那姜色的头发变得有点歪斜了,一络深色的头发从下面露了出来。粘住他那同样是姜色小胡子的胶浆的一边似乎溶化了,这样一小片胡须已经从他的上嘴唇脱开了。
护照检查官凝视着护照里的那张照片,又回过脸来打量在他面前的那个人。脸面是相同的,头发、小胡子和其他也一样。戴假发并不违法,即使在苏联也是如此;许多秃顶男人都这样。但一条小胡子变得脱开了?那护照检查官,不是与看见过伯恩鲍姆教士同一个人,因为谢列梅捷耶沃是一个很大的机场,他与一名资深的官员协商了一下。后者透过单面镜子作了一番察看。
在同一面镜子的背后,一架照相机喀嚓喀嚓响了好几次,命令也下达了,一组人员从待命进入了全面行动状态。当麦克里迪从机场大厅里出来时,两辆没有标志的莫斯科人轿车正等候在外面,全面监视开始了。麦克里迪也立即被使馆的一辆普通轿车送往使馆,后面跟着两辆克格勃汽车。跟踪者报告了他们的上司——第二总局。
下午晚些时候,这位陌生客人的照片送到了克格勃国外情报局,即第一总局的总部。这些照片最后放在了副总局长瓦蒂姆·基尔皮琴科将军的办公桌上。他看了一会儿照片,读了附在后面的关于假发和小胡子一只角脱开的那份报告,把照片拿到摄影技术室去了。
“看看你们能否把假发和小胡子去掉。”他命令说。技术人员用气刷开始了工作。当将军看到完成后的结果时,他差一点放声大笑起来。
“嗯,我敢肯定,”他轻轻地说,“这是山姆·麦克里迪。”
他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