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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女人(组诗)》
表的理性主义,构造出了狄奥尼索斯所代表的艺术精神。我们知道,苏格拉底有一个著名的“洞喻”,把哲学家比作走出昏暗的洞穴,见识了阳光的人。无论在中西方的语境里,阳光甚至灯光都成为理性的代名词(佛教有所谓的《传灯录》)。而在翟永明这里,她迷恋的黑夜,恰恰是一个没有阳光的世界,在第四辑第1首《旋转》里,翟永明写道:

    “并非只是太阳在旋转,沉沦早已开始,当我倒着出生”,

    她把自己视为一颗被命运驱赶着自我旋转的黑夜里的星——

    “我来的时候并不是一颗星……但我无法停下来,使它不再转/微笑最后到来,象一个致命的打击”。

    黑夜是混沌的,这里没有现实的理性秩序,翟永明在《黑夜的意识》里这样描述:

    “我们从一生下来就与黑夜维持着一种神秘的关系,一种从身体到精神都贯穿着的包容在感觉之内和感觉之外的隐形语言,象天体中的云悬挂在内部,随着我们的成长,它也成长着。”

    与清晰的、理性的、充满着男性秩序的写作相反,翟永明的组诗有如星云,有如黑夜,充满了支离破碎的经验。整首组诗的四个部分之间只有微弱的关系存在。我们来看这四组:

    第一辑

    预感 臆想 瞬间 荒屋 渴望

    第二辑

    世界 母亲 夜境 憧憬 噩梦

    第三辑

    独白 证明 边缘 七月 秋天

    第四辑

    旋转 人生 沉默 生命 结束

    四个部分大体上有某种历时的关系——

    第一辑是讲黑夜意识的萌发,女性长期被遮蔽的内心世界在这里被打开。渴望、狂想、觉醒随着诗人情感的抒发,被全部倾泄出来。“穿黑裙的女人夤夜而来/她神秘地一瞥使我精疲力尽/我突然想起这个季节的鱼都会死去/而每条路正在穿越飞鸟的痕迹”。在这里我们清晰地看到了一个女人哀婉、神秘的背影,听到了她那孤独、抑郁的声音。她在向我们走来,这种女性力量的觉醒和不可遏抑,足以使那个时代的每一个人感到震惊。从臆想到对性的渴望,诗中蕴含了女性独具特色的身体和情感体验,尤其结尾一首《渴望》,张扬着强烈的“性”的色彩。

    第二辑反省我的命运,黑夜意识由之建立。分别从人类和母亲的角度反思女人的命运。接下来是一首如第三人称故事一般的《夜境》,诗人仿佛获得了一个冷静的视角。而末尾两首讲述了建立起黑夜意识的“我”即将对“你”造成的影响。

    第三辑首尾均讲述“我”与“你”的关系。第一首《独白》名为“独白”,其实是向即将疏离的“你”的告白。第二首《证明》才是真正的独白,是对黑暗的召唤。第三首对其他女人的经验提出质疑。第四首《七月》和第五首《秋天》时间上相承接,以季节的更替,讲述我与你关系的变更。

    在第四辑里面,以异性面目出现的“你”基本退场。女人和男人的纠葛早已在前面三辑里讲得很充分,并因为“我”的黑夜意识之建立,而趋于平静。结尾出提出新的疑问——“谁能告诉我:完成之后又怎样?”

    我们看到,这组诗虽然有微弱的逻辑关系,但基本上是一种不断重复,不断申诉,甚至絮絮叨叨的写法,每一辑里都有和其他部分重叠的现象。此外,每一首诗里面充满了庞杂的甚至一闪即过的喻体,使作者的意图并不清晰。从节奏上看,组诗里的大多数篇目并不富于音乐性,而是基本上服从于告白的需要。诗人仿佛在随性地“说”,而不是浅吟低唱。组诗的少数几首有比较流畅的表达,但其余都象星云一样混沌。诗人在创作20年之后的一个访谈里说道:

    “说到技巧,我一直认为在中,我对技巧的运用不是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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