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桃中剑客(7)
草,一眼就显得与这繁华地带格格不入。
“客官,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是关外而来的吗?”
盛菜的伙计倒是热情,随口问起桃谦的来处,碍于桌上威风凛凛的佩剑,也不再多说什么。
“是的。关外打仗,这才一路奔波来到琼京,初来乍到,还不知此处是琼京的何地?”
伙计见他也好说话,索性坐下来开始说道。
“这儿啊,是琼京城的东区,赫赫有名的商业区。你想见识的,上到难得一见的天文地理,下到珍贵至极的花鸟鱼虫,这儿可都能见到。”
“行,那吃完这顿,我得去逛逛。”
一番客套话下来,算是打消了伙计心中的质疑,外来琼京之人,无一不是达官显贵,又怎会如此潦草。最后桃谦还是暂时在酒楼住下,沐浴更衣,洗去途径地道时沾染的灰尘和泥垢,换上一尘不染的崭新白衣,有一瞬间恍若白驹,挺拔修长,纯洁无暇。
王宫的位置,便是在这琼京城的正中心,占地百亩,四周矗立着森严的城墙,苍郁的古树群铸就起铜墙铁壁,将企图窥视王宫内部的外来人群阻挡在王宫之外,东南西北四处皆有卫队在外值守。偌大的王宫如通迷城,其辖七房八门十二殿,各司其职,且没有王命是无法进出除自已本职外的其他场所,所以纵观王宫内的大部分太监宫女,即使一生也难以摸清王宫的构造如何。
琼京西区,临近白莲河旁,此处山水景色俱佳,多数朝中官员的私人府邸聚集在此,使得此地成为一片暗藏权力、风起云涌的场所,因靠近漫长的皇陵山脉,时人称为“天子脚下”。
“听闻山字营大军已经到那皇陵关外,琼京岂不是岌岌可危?”
一方围棋棋盘之上,黑子战况摇摇欲坠,白子屯边借势而起。
此言出自兵部侍郎夫清。虽丞相掌权弄得朝中人人自危,不敢多言,唯恐隔墙有耳。但是就目前的形势来说,越来越多人开始愿意相信拨乱反正那一刻的到来。此时的站队,无疑于决定了日后的官场命运。
“吾丞的心计,尔等何曾领略过?你要知道,他手握军事大权,而琼京地区附近至少有十万的守军。自山字营南下过去的时日将近数月有余,你难道没有发觉,为何北部边疆的海字营没有动作吗?”
棋盘的另一侧,是一位白发长者,慈眉善目,夫清习惯称呼他为“欢叔”,实际上是一位游山玩水的隐世道人。
“海字营之所以不南下,是因为需要有人镇守边关,守住这片南清的国土。”
“至于世人以为山字营是不是正义之师。直至胜利之前,我想鲜少有人会给出定论。”
踌躇之间,夫清苦笑起来。为官之道,世俗之流,难能可贵的便是出淤泥而不染,清廉自居,可比起这顶乌纱帽,这人品又算得何物。
“称其为当世奸雄也不为过。自古以来,王朝更替些许久如日月交际,又些许短暂如朝生暮死,我等不过是沧海一粟。夫清,有何见解?”
棋盘上成团的黑棋固若金汤,将畏畏缩缩始终不敢向前的白棋逼退至棋盘的一角。
“下了这么多盘,还是下不过欢叔您啊。”
“举棋怎可犹豫?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子落而记盘活。”
一纸飞书,快马加鞭,如破空利箭,送来衢军南下的出师令。整装待发的军队,此刻倾巢而出,一只只战船鱼贯而出,奔赴皇陵关。虞倾站在龙头船舸之上,目光却宛如落空的流星,此行之地直指皇陵关,来时的决心便是拿下皇陵关,协通山字营直取琼京。
随风坐在屋内的荫凉之处,抬首间似乎便可窥见百里外成群结队的船只,那近乎碾压的气势,所携带的武器辎重尽是攻城的利器,所有的一切都只为了尽快拿下皇陵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