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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过。
这里是我噩梦的来源,也是美好爱情破碎的伤心地。
人前的我装作若无其事地侃侃而谈,到如今终于撑不住了。
10机器人送来温度计和一盒热粥,一盒药,十分贴心。
等我好了一定要给他们写50字辣评。
再次冷汗津津地醒来时我的状态十分糟糕,心跳剧烈,眼前阵阵发黑,我满床摸索手机。
搜寻无果后,我拨开座机,颤抖着输入号码。
意识飘远之际我好像听到有人砸门的声音。
很吵,我想叫门外的人别砸了,砸坏了我还得赔偿。
但我说不出话。
门被粗暴打开,透过走廊的灯光,我看到江砚惊慌失措地冲进来,伸手触碰我的脸,慌乱地抱紧了我。
我是在做梦吧,江砚怎么可能在意我的死活。
这次醒来后我发现自己躺在病房里,窗外的天色看着黑沉。
玻璃瓶的液体一滴一滴顺着管子注入我的身体。
注水猪肉也是这样做的吗?我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祖宗,都病成这样了还笑呢!”周宁心正在费力地翘着手指削苹果,饱满的苹果被她削得只剩个芯。
可怜的苹果。
我控制不住地笑出了声。
“医生!医生快来!这人烧成傻子了!”周宁心惊慌地在门口大喊。
我仿佛被戳中了笑点笑得停不下来,在她惊恐的目光中幅度太大,脱针了。
什么叫乐极生悲,我无语望着天花板。
刚被医生训了一顿,笑不出来了。
周宁心点头哈腰地送走医生护士,一转头朝我狂喷。
“你怎么搞的,感冒严重成这样?工作太累了?”“有点。
”我张嘴接过橘子,没什么精神。
“还好知道打前台电话,我都被你吓死了。
”周宁心埋怨我。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心中疑惑。
“呃,当然是医生用你的电话联系的我啊!”周宁心低头剥橘子。
行吧,我也没精力追问。
“我给你点了粥,两天没吃饭了,吃点清淡的。
”“晕了两天?”我惊呆。
“对啊!我来的时候还以为你嗝屁了,给我一顿吓得腿都软了。
”我伸手,周宁心会意地抱了抱我。
11离开A市的前一天,我来到了一家疗养院。
“林姐最近状态很好,前些天还和隔壁房的徐阿姨学织了围巾。
”我头抵着窗户,看向庭院里坐着的女人。
她是我妈。
五年前她反锁房门,一把火烧了我的房间,当时我正在睡觉。
所幸邻居发现及时,我得救了。
这五年我没有回来看过她一眼,如今再见,她已经有白头发了。
“林小姐,你想和她说说话吗?”戴着眼镜的胖医生问我。
“不了。
”也许是我太自私吧。
记忆里浓烟滚滚的房间,我绝望地扣着房门,求外面的人放我出去。
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收回思绪,我和医生简单告别。
办理完续费的一系列问题,负责人送我出门。
路过庭院侧边的走廊时,听见有人带着疑问般轻声叫我的名字。
我面色未变,没有回头。
12回S市的飞机上,周宁心靠着我的肩膀睡熟了。
我怔然地看着窗外。
也是这样一个阴沉的雪天。
大二课程多,我几乎是学校最后回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