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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江砚的专业放假早,但他非要死皮赖脸等着我,说要送我回家。

    自从谈了恋爱之后他就化身狗皮膏药,整天粘着我。

    我有时候觉得他很烦,但是多看两眼他的脸,我又不烦了。

    可能这就是颜狗的自我修养吧。

    全程江砚都紧紧抓着我的手,总让我有一种这是最后一面的错觉。

    下车之前我再三保证会每天想他,江砚才不舍地回去。

    我走到出口才发现手机落在了江砚那里。

    等我穿过人群找到排队等安检的江砚时,发现他站着发呆,神色十分冰冷。

    我踌躇了一下,伸手拍他,看见是我,他立马笑起来。

    也许是我的错觉吧,江砚平日里对外也总是一副欠抽的臭脸。

    我这么想着,刻意忽略心底的一丝不安。

    从电梯出来,还未进家门就听见一阵打砸声。

    隔壁的门开了个缝。

    我看了一眼,掏出钥匙开门。

    “你还知道回来!”随着骂声,有东西砸了过来。

    我捂着额头,躺在地上的遥控器粉身碎骨。

    披散着头发的女人正双手叉腰,嘴里不住地喘着粗气。

    客厅一片狼藉。

    “妈,你又怎么了?”我尽量平静地开口。

    两年前我的继父因赌博和故意伤人坐牢了,我的养母,也就是此刻发疯的女人,精神就有些不大正常。

    具体表现为毫无预兆地发怒和被迫害妄想症。

    发病时的攻击对象是我。

    “你的药呢?吃完了吗?”我绕开她,习以为常地拖着箱子走进房间。

    “房产证是不是在你那儿?”神情狰狞的女人走过来质问我。

    其实这样的对话已经重复很多次了。

    我沉默着不开口,无话可说。

    我是被人丢弃在路边的,捡到我的人是个老头。

    也就是我妈的爸爸,我名义上的姥爷。

    我很少叫他姥爷,总是没大没小的叫老头儿。

    他就捏着象棋,佯装生气要掐我的脸,吓得我上蹿下跳,末了又哈哈笑着丢给我一颗糖。

    后来老头生病了,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留了套房子给我。

    这世上唯一爱我的人走了,只剩下我。

    房产证的确在我手里,但我不会给她。

    见我不答话养母突然推开我,冲进房间一通乱翻。

    听着乒铃乓啷的声音,我掐住掌心。

    丝丝缕缕的疼痛让我迅速冷静下来。

    翻找无果,养母“咚”的一声跪在我面前,哀哀地哭。

    “林楠,妈求你了,你把房产证给我吧。

    ”我知道她想做什么,牢里的男人生病了,她想把房子卖了给男人治病。

    前两套房子也是被男人哄着卖掉的,为了还赌债。

    我从不叫那个男人爸爸。

    一个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动辄打骂小孩的男人不配做父亲。

    良久,停止哭泣的人站了起来。

    她面容憔悴,恶狠狠地盯着我,仿佛我是她的仇人。

    我伸手拉她,她反手给了我一耳光,一言不发地摔门出去了。

    夜里被浓烟呛醒,我呼吸不畅,低咳着从床上爬起身开门。

    拧不动,门锁有更换过的痕迹。

    我捶着门大声呼喊妈妈,隔着门板却传来她的笑声。

    她说:“一起下地狱吧,阿楠,”13我迷糊着醒来,周宁心摇晃着我的肩膀。

    “怎么了?”“阿楠,你做噩梦了吗?”周宁心担心地摸摸我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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