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
周宁心拍了视频过来,她和新男友在瑞士滑雪,嘻嘻哈哈地祝我新年快乐。
隔着视频都能感觉她的快乐。
我回了她新年快乐,加上一个大大的红包。
肚子开始发出第三次抗议声,我爬起来洗了个脸,穿上外套准备去超市买点冰激凌。
下雪的时候怎么能不吃冰激凌呢?超市的货架玲琅满目,我推着推车,在导购员的热情推销下买了一堆东西。
结账的时候我手有点抖。
冤大头本头了。
等我狼狈地提着大包小包走出电梯时,看到我的门口坐着一个人。
是江砚。
我走近,蹲下看他。
年会过后,我没再见过江砚,他看起来又瘦了点。
眼下有青黑,胡茬也冒出来了,与平日里有很大不同,皱着眉头心事很多的样子。
酒气熏天,想来这些年他也过得艰难。
商场如战场,当年热烈张扬的少年,有朝一日也会微笑着奉承别人。
有点遗憾, 没能亲眼见证他每一步的成长。
我看着他的脸,有点出神。
重逢后我一直没有问过他,过得还好吗?答案显而易见。
我伸手想摸摸他的脸,却忘记手腕还挂着一袋热气腾腾的关东煮。
“嘶”睡着的人有了动静。
哦豁,烫醒了。
我低头检查关东煮,点了好多肉菜,撒了可不得心疼死。
“阿楠。
”地上坐着的人伸手拉我,口中喃喃,眼睛半睁不睁。
“怎么喝这么多?”我问他。
拉住我的人低头又没动静了。
我从他的衣兜拿出手机,想了想,输入我的生日,解锁了。
打给狗腿林原,拒接。
今天不是合格的狗腿。
我想翻他未婚妻的电话,没找到。
他妈的电话,也没有。
这家伙怎么回事?我还在疑惑,不知何时醒来的江砚伸手一把拉我跌坐进他怀里。
属于江砚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感到身体一阵发抖。
江砚似有所觉,很快他就用大衣将我整个拢在怀中。
这时小区内突然有烟花炸开,红的绿的,煞是好看。
“阿楠,新年快乐。
”江砚也看向窗外,轻轻在我耳边说。
我的眼睛有雾升起,视物不清。
半晌,我也轻轻地回他:“新年快乐。
”从江砚怀里出来,我掏出钥匙开门。
进了门,我把东西放下,江砚有些狼狈地站在原地。
不知所措的样子。
“进来吧。
”我喊他。
江砚转过头,眼神亮晶晶的,有点开心。
我将凉掉的关东加热,江砚自觉去找碗筷,两人坐在地毯上,看着春晚,吃完了一整份关东煮。
18冬日的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晃得人睡不安稳。
我抓着头发坐起身,拿过手机一看,九点半。
走出房间,半开放的厨房站着一个高大的背影,手里有条不紊地煎着鸡蛋。
“醒了?”江砚切着西红柿头也不抬。
“啊……”我张大嘴巴,忘了要说啥。
“啊什么,快去洗漱。
”“哦。
”我又抓着头发回房。
江砚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记得有一年我过生日,聚会结束后江砚带我去了他的房子,亲自下厨给我煮了碗长寿面。
很难吃,不知道为什么照着教程也能煮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