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欢之情
问。但不管怎样,总觉得男女之间的事与练功习武截然不同。
修炼习武首先是理解领会,抓住要点,而且是有限度的。但男女之间的事,越学越回味,越学越恋恋不舍,荡人心魄。
(或许是这方面的修炼超越了限度。)
藤吉郎嘴上说得坚决,但如果分手后仍无意识地跟踪阿春,到处寻找阿春的话,未免太惨啦。
“阿春!”
“这次只叫了一个‘阿春’。”
“我要尽情地叫,阿春,阿春,阿春……”
“哎、哎、哎……”
“哎呀,你哭啦?!”
“没有,怎么会呢?我还是……”阿春说着把脸转过去:“我是个死过一两次的女人,我还准备死第三次、第四次……”
“阿春!”
“我这不是在答应吗?”
“我绝不打搅你。进骏府后你打算怎么办?住在哪儿?我只想知道这一点也不行吗?”
“不行。”阿春激动地回答:“你这样问既是好事,也是坏事。虽然我们有严格的约定……但……这不像藤吉郎先生呀。”
“是我不好!我错了,请原谅,阿春!”
正当此时,四个武士从山门旁边的山路上飞奔而来,在他们身旁停下。
“吓一大跳!你们是干甚么的?”
藤吉郎确实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地保护阿春。
武士见对方不回答,便大声喝道:“站起来!”
“这两个家伙很可疑,刚才他们在谈论甚么事。不必问谈话内容,重点是小和尚提的哪些问题,不说清楚就带到城堡去!站起来!”
小和尚从樱花树旁战战兢兢地朝这边看看。
“也许是哪个领地的侦探,有意靠近城堡,他们在互相嘁嘁喳喳地商谈要事,千万不能疏忽大意。过来!”
“这些日子给你添麻烦……是!我的名字不叫甚么侦探,我叫藤吉,尾张人,是卖针的。她是我老婆阿春。打算要去骏府、小田原,一直向东去作生意,今日路过此地,请高抬贵手,放过我们。”
“不行!”另一个人申斥道:“卖针的夫妻为甚么到骏府以后要分手呢?别装糊涂。”
(糟啦!)藤吉郎在关键时刻狼狈不堪。
对刚才的质问,不是轻而易举应付得了的事,但怎么对付呢?若光是藤吉郎一个人的话,可以踢倒他们逃走,但前面是天龙川,后面是滨名湖,阿春就成为瓮中之鳖。
阿春突然推开藤吉郎走到前面。
“藤吉先生,无可奈何,只好实话实说吧。”
“实话……”
“对,请将这封信面交松下先生请他多出主意。”
令人吃惊的是阿春从衣袋里取出一封信,信封上写着:“——松下嘉平次之纲殿下。”
字写得端正漂亮。阿春恭恭敬敬地请武士看。
“实际上,我们原是美浓斋藤义龙的佣人,我们是私奔。一位先生为我们写了一封书信,并说万一遇到困难,可找松下先生帮助……如果认为我们的谈话值得怀疑,这封信可以证明我们的身分。希望你们开恩,带我们去见松下先生。”
半信半疑的藤吉郎呆然而立。四人一见这封书简,态度突变。
“我们是守卫城堡的,松下嘉平次的家臣,愿为你们带路。”
阿春冷静地点点头,并以眼神催促藤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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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