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尤其是能和你一起去。quot;

    quot;可要是找不到羊，我们就无处可归了哟，说不定一辈子都四处流浪。quot;

    quot;像你朋友那样？quot;

    quot;是啊。我们在某种意义上是大同小异的同类。不同的是他是自愿逃开的，我是被弹出去的。quot;

    我把烟碾死在烟灰缸里。猫伸长脖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打完又恢复原来的姿势。

    quot;你旅行准备妥当了？quot;她问。

    quot;哪里，刚开始。不过也没什么东西，替换衣服洗漱用具罢了。你也用不着拿那么一大包。有需要的在那边买就行了。钱绰绰有余。quot;

    quot;喜欢这样，quot;她嗤嗤笑道，quot;不带一大包东西，上不来旅行的感觉。quot;

    quot;真那样？quot;

    大敞四开的窗口传来尖锐的鸟鸣，未曾听过的鸣声。新季节里的新鸟。我把窗口射进的午后阳光用手心接住，轻轻贴在她脸颊。如此姿势保持了很久。我呆呆望着白云从窗这一端飘到另一端。

    quot;怎么了？quot;她问。

    quot;这么说或许奇怪——我怎么也不认为现在即是现在，总觉得我好像不是我，这里好像不是这里。时常这样。要很久很久以后二者才好歹合在一起。这10年来始终如此，quot;

    quot;为什么是10年？quot;

    quot;因为再无法切割。没别的原因。quot;

    她笑着抱起猫，轻轻放在地板上，quot;抱我！quot;

    我们在沙发上抱在一起。从旧货商店买来的昔日沙发每次把脸贴近布面都有一股昔日气味。她柔软的肢体同那气味融合起来，如依稀的记忆一般亲切而温馨。我用手指悄悄拨开她的秀发，吻在她耳朵上。世界微微摇颤。小小、小而又小的世界。时间在那里如温和的风一样流逝。

    我全部解开她的衬衫扣，手心贴在乳房下面，就那样注视她的腰肢。

    quot;简直就像活的吧？quot;她说。

    quot;指你？quot;

    quot;嗯。我的身体，和我自身。quot;

    quot;是啊，quot;我说，quot;的确像是活的。quot;

    那样地静，周围没有一丝声息。我们之外的所有人都到哪里庆祝秋天第一个周日去了。

    quot;嗳，我非常非常喜欢这样。quot;她小声低语。

    quot;喔。quot;

    quot;就好像来郊游似的，心里美极了。quot;

    quot;郊游？quot;

    quot;是呀！quot;

    我两手绕去她后背，紧紧抱住她。我用嘴唇拂去额前的头发，再次吻住她的耳朵。

    quot;10年很长？quot;她在我耳畔轻声问。

    quot;是啊，quot;我说，quot;觉得十分漫长。漫长得很，却什么也没落实。quot;

    她枕在沙发扶手上的脖颈略微歪了歪，淡然一笑。一种在哪里见过的笑法。而在哪里却想不起来，是谁也不记得了。脱光身子的女孩实在惊人地相似，每每弄得我不知所措。

    quot;找羊吧！quot;她仍然闭着眼睛，quot;找到羊，很多事情就顺利了。quot;

    我久久看着她的脸，看她两只耳朵。午后柔和的阳光悄然包笼她的身体，俨然一幅古老的静物画。

    7．有限的执拗的思考方式

    6点一到， 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