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ot;就这么多了。quot;

    对方对着电话机念了一遍记录下来的事项。记录很有条理。

    quot;这回可以了吧？quot;

    quot;可以了。quot;

    quot;再见。quot;说罢，电话挂断。

    周围完全黑了下来。我把零钱、香烟和打火机塞进裤袋，蹬上网球鞋，出门走进常去的一家快餐店，要了炸鸡排和面包卷。端来之前，我边听布莱萨斯·约翰逊的新唱片边喝啤酒。约翰逊唱完，换成彼尔·维萨斯。我边听彼尔·维萨斯边吃炸鸡排。接着边听梅纳德·弗加逊的《星球大战》边喝咖啡。感觉上好像没怎么吃东西。

    咖啡杯拿走后， 我往粉红色电话机投3枚10元硬币，拨同伴家电话号码。他的小学生长子接起电话。

    quot;白天好！quot;我说。

    quot;晚上好！quot;他纠正道。

    我觑一眼表，是他正确。

    稍后，同伴换上来。

    quot;情况如何？quot;他问。

    quot;现在说可以么？怕是正吃饭什么的吧？quot;

    quot;吃饭倒正吃饭，没关系。反正也不是好饭菜，再说还是那边情况有趣。quot;

    我把同那个黑西服男子的谈话简要说了一遍——大大的小汽车，大大的公馆，行将就木的老人。羊则没有涉及。一来我不认为能使他相信，二来说起来太长。结果，理所当然我的话叫人摸不着头脑。

    quot;简直摸不着头脑。quot;同伴说。

    quot;不能讲给你的。讲了要给你添麻烦。就是说你有家室……quot;我边说边在脑海中推出他那分期付款尚未付完的3室1厅高级公寓和他的低血压妻子及其卖弄小聪明的两个儿子，quot;问题就在这里。quot;

    quot;原来是这样。quot;

    quot;总之明天就必须踏上旅途。 得离开很长时间，1个月或2个月或3个月，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也可能再也不返回东京。quot;

    quot;唔——quot;

    quot;所以嘛，公司就请你一手负责。我抽身走开，不愿意给你添麻烦。工作基本告一段落了，况且虽说是共同经营，重要部分都是你坐镇的，我多半是东游西逛。quot;

    quot;可你不在，现场具体事情我弄不明白。quot;

    quot;缩短战线，回到过去！广告啦编辑之类一律退掉，回到原先的翻译事务所去，就像近来你说的那样。留下一个女孩，其余临时工全部辞退，用不着那么多人了。作为退职金多付两个月工资，大概谁都不至于抱怨。事务所迁到更小的地方去。收入减少，支出也减少。我不在不拿的那部分由你拿，对你来说没什么大变化。纳税金也罢你所担心的剥削也罢，都要少许多。适合你的。quot;

    同伴沉思良久。

    quot;不成，quot;他说，quot;肯定顺利不了。quot;

    我口叼烟找打火机，正找时女恃者擦火柴给点上了。

    quot;不要紧的。我一直跟你一起干过来的，我说不要紧就不要紧。quot;

    quot;和你两人没问题。quot;他说，quot;还从来没有过一个人想干什么顺利干成的先例。quot;

    quot;喂，听着，我不是叫你扩展事业规模，是叫你缩小。就是过去干的产业革命以前的手工翻译。你一个女孩一个，外请五六个初稿翻译临时工和两个成手翻译。不至于干不来吧！quot;

    quot;你还不完全了解我。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