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冷静思考该如何对待这一现实。
我想先这样观察一下再说,不急于找医生看。或许只是一时性的,顺利的话说不定如漆中毒那样很快不治而愈。既然短短几天就生了出来,那么消失怕也轻而易举。我去厨房煮了咖啡。肚子早已饿了,但一真要吃什么,食欲便如海市蜃楼转眼不知去向。
我在沙发上躺下,静静望着刚开始下的雨。不时进浴室照次镜子。但那病不见有丝毫变化,在我脸颊奇迹般染出一方蓝黑地带。
作为起因,唯一想得出来的便是在那场梦一般的幻觉中由电话女郎牵手钻过墙壁7事。那时门开了,为了避开进入房间那个危险的什么人,女郎拉我的手把我领去墙壁。在穿壁的正当口,我感觉脸颊上明显发热,位置也正是病那儿。问题是破壁同脸颊生病之间能有什么因果关系呢?我当然无从解释。
那个无面孔的男子在宾馆大厅对我说:quot;现在不是时候,你不能在这里!quot;他向我警告。然而我置若罔闻,只管前进。我对绵谷升愤愤不平,为自己的一筹莫展窝囊憋气,结果使我领受了这块病亦未可知。
痣也可能是那场奇异梦幻给我留下的烙印。他们借助清告诉我那不单单是梦,那是实有之事.你必须每次照镜子时都予以想起。
我摇摇头。无法解释的事情委实太多。而我仅仅明了一点:即我对什么都感到困惑。头开始胀鼓鼓作痛。没办法再想什么。什么都不想做。我喝口冰镇啤酒,继续看外面的雨。
偏午时分,往舅舅那里打了个电话,聊了一会儿家常话之类。有时候我很想找人说说话,跟谁说都可以。否则觉得自己同现实世界距离越拉越远。
舅舅打听久美子是不是还好,我说还好,眼下出公差去了。一切和盘托出也并无不可,但是把一系列事件原原本本讲给第三者几乎是不可能的。连我本人都如坠五里雾中,如何能向别人说清道明!于是决定暂把真相瞒着舅舅。
quot;您是在这里住过一些年头的吧?quot;我问。
quot;啊,一共在那里怕是住了六七年吧。quot;他说,quot;慢着,买的时候是1960年,住到1967年--七年。后来结婚搬来这座公寓。那以前一直单身住那里来着。quot;
quot;想问您一句:在这里住时可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quot;
quot;不好的事?quot;舅舅似有些费解。
quot;就是说,生病啦和女人分手啦什么的。quot;
舅舅在电话另一端不无好笑地笑道:quot;在那里住时同女人分手确实有过一次,不过那种事在别处住也是完全可能的,我想也算不得怎么不好。况且老实说来又不是很让人舍不得的女人。至于病嘛……记忆中没生过病。脖子生过一个小包,去理发时师傅劝我最好割掉,就找到医生那里。不是大不了的东西,无非想让健康保险公司开销一点,荒唐!住那儿期间找医生那是最初也是最后一次。quot;
quot;没有什么不愉快的回忆?quot;
quot;没有,quot;舅舅稍想一下问道,quot;喂喂,干吗风风火火地问这个啊?quot;
quot;真实也没有什么的。只是久美子最近见得一个算卦先生,耳朵装了不少风水方面的话回来,这个那个的。quot;我扯谎说,quot;这种事我是无所谓的,可她偏叫我问问舅舅。quot;
quot;晤--,我对风水什么的也完全是门外汉,问我也说不出个究竟来。不过就我住时的感觉来说,房子不存在任何问题。宫胁那里情况倒是那个样子,可离那里远着哩。quot;
quot;您搬走后有什么人住过这里?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