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t;
quot;我搬开以后,像是有位都立高中老师一家住了三年、接着是一对年轻夫妇住了五年。年轻的大概做什么买卖,什么买卖记不得了。至于他们在那里过的是不是幸福愉快我可不知道。管理方面统统委托给了不动产商。没见过住户,什么原因迁走也不晓得。不过不好的消息却是根本没听说。估计是嫌房子窄而出去自己建房了吧。quot;
quot;有人说这地方水脉受阻。这点可有什么想得起来的?quot;
quot;水脉受阻?quot;舅舅问。
quot;我是不明白怎么回事,只听人这么说。quot;
舅舅沉思片刻。quot;想得起来的什么也没有的。不过胡同两头堵死,可能不大对头吧。没有人口和出口的路,想起来是不大正常。因为路也罢河也罢根本原理上是流动的。堵塞必然沉淀。quot;
quot;果然。quot;我说,quot;还有件事想问:您可在这儿听见过拧发条鸟叫?quot;
quot;拧发条鸟?quot;舅舅道,quot;什么呀,那是?quot;
我简单讲了讲抒发条鸟。说它落在院里的树上,每天像拧发条似地叫上一遍。
quot;不知道,那玩艺儿没看过也没听过。我喜欢鸟,过去就很留意鸟叫,但这鸟名都是头一次听得。这也和房子有什么关系?quot;
quot;不,没什么关系,只是以为您知道,随便问问。quot;
quot;你要是想详细了解井啦我以后住过什么人啦,只管去站前世田谷第一不动产公司去问,说出我的名字找一个姓市川的老伯问他就是。房子一直由他管来着。他是那里老户,或许能告诉你很多风水方面的事。实际上我知道宫胁家那么多情况也是从老伯那儿听来的。那人喜欢聊天,见见会有好处,说不定。quot;
quot;谢谢,见见看。quot;
quot;对了,工作进展如何?quot;舅舅问。
quot;还没找到。说实话,也没怎么用心找。眼下久美子工作,我在家搞家务,反正过得下去。quot;
舅舅似乎在思索什么,稍顷道:quot;也罢。要是实在有难处,到时说一声就是,或许我可以帮上忙。quot;
quot;谢谢。有难处一定找您。quot;说罢,我放下电话。
本想给舅舅说的那个不动产商打个电话,打听一下房子的由来以及以前住过什么人等情况,但终归觉得这念头有些傻气而作罢。
下午雨也还是一味悄然下个不停。雨淋湿房顶,淋湿院里的树,淋湿地面。午饭我吃的是烤面包片,喝了个汤罐头。整个下午一直在沙发上度过。想出门采购,但想到脸上有痣,便懒懒地没了兴致。我有些后悔,胡须留着不刮就好了。不过冰箱里还有点菜蔬,橱里放着若干罐头食品,米和蛋也有,只要不那么讲究,两三天还是可以应付的。
在沙发上几乎什么也没想。看书,用磁带听西方古典音乐。再不然就愣愣看院里的雨。也许在黑漆漆的井底总想东西想得太久了,思维能力已经枯竭。每要正经想点什么,脑袋便像给软钳子夹住似地胀痛;每要回忆什么,全身肌肉和神经便吱吱作响。我觉得自己仿佛成了《奥兹魔术师》里油干生锈的白铁皮人。
我时不时去一次洗脸间站在镜前观察脸上的痣。可惜毫无变化。痣没再扩张,亦未缩小,颜色深浅也一成本变。我发觉鼻下尚有胡须未刮净。刚才右脸颊发现痣时头脑大乱,忘了刮没刮完的部位。于是我再次用热水洗脸,涂上刮须膏,将残留胡须刮除。
几次去洗脸间照脸时间里,想起加纳马尔他在电话中的话: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