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给顾欢磕头。</p>

    我摁住语音键，将身体下倾，用力将脑袋撞在地板上。</p>

    砰、砰、砰！</p>

    磕头声发过去了，我也近乎晕厥，像狗一样趴在地板上，艰难地喘息着。</p>

    顾欢再次大笑：「不是，你真的磕头了？哈哈，还别说，挺爽的，七年了，我终于等到你认输了！」</p>

    嗯，我认输了。</p>

    「接朝朝……回家……」</p>

    我哆嗦着发出最后一条语音。</p>

    顾欢瞬间变脸：「顾朝朝，你逗我呢？不是接你女儿回家吗？怎么又变成接你回家了？你潜意识里还是想回来的吧！」</p>

    我怔了怔，脑子一片浑浊。</p>

    我说接朝朝回家吗？</p>

    不对，我该说接岁岁回家！</p>

    我可以不回家的，但岁岁要回家！</p>

    可再也没有力气说一个字了。</p>

    「顾朝朝，说话啊，被我戳穿心思不敢出声了？」</p>

    顾欢厉声质问我，她的语音中，还夹杂着我爸威严十足的声音。</p>

    「顾朝朝，别闹腾了，半个月后我会去拜访陆家，到时候见你一面便是了！」</p>

    半个月后，终于有家人来探望我了吗？</p>

    可我等不到了，因为我要死了。</p>

    岁岁，对不起，妈妈终究还是没能让你逃离这个魔窟。</p>

    但愿这世上有鬼，能让妈妈多看你几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