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直都没看透你，你在我身边是为了什么？那么多年了，我从未发现你的目的，小画，你到底是谁的人？」</p>

    我避开了三小姐的目光，低下头。</p>

    「夫人当初说让奴婢伺候小公爷是在试探奴婢吗？」</p>

    三小姐挑了挑眉没说话。</p>

    三小姐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呢？</p>

    是在我给小琴出主意的时候？还是我拒绝伺候小公爷的时候？抑或是桃红那件事？</p>

    我无法判断。</p>

    但是我更偏向于是从小公爷开始，三小姐提议让我成为小公爷的通房，我相信但凡当初我露出一点愿意的表情来。</p>

    此刻裹着我尸体的麻布早就不知道被野狗拉到什么地方去了。</p>

    关于桃红的那件事，国公府的人当时让三小姐给小公爷纳妾，三小姐是不愿意的。</p>

    如果不想让小公爷纳进良家姑娘进府，那她只能先给个丫鬟，让小公爷开个脸。</p>

    也算没有忤逆国公夫人的意思。</p>

    我还记得当初何嬷嬷透露出来的人选是另一个二等丫鬟簌枝。</p>

    簌枝比起桃红来说更容易把控，她是家生子，生来就是三小姐家的奴隶。</p>

    和签了卖身契的丫鬟不同，家生子的生死全在三小姐的一念之间。</p>

    我为什么要插手这件事？</p>

    是因为簌枝她不愿意。</p>

    簌枝是个好姑娘，她和桃红自来关系好，而我初初入府的时候曾得簌枝的好意。</p>

    所以我出了这个点子。</p>

    我又被老天爷眷顾了一次，三小姐不是真的愿意给小公爷找女人，好在何嬷嬷是个可以花钱能办事的人。</p>

    当初我能成为三小姐的陪嫁人也是因为何嬷嬷拿钱办事的人。</p>

    屋子里寂静得让人开始胆寒，我不受控制地再次开口，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安静。</p>

    「夫人，奴婢从未做过伤害夫人的事。」</p>

    「小画，我这次叫你来是想要你帮我做一件事。」</p>

    我跪在地上仰着头望着三小姐。</p>

    三小姐眼神冷了下来，她勾起了嘴角。</p>

    「小公子有一个弟弟就够了。」</p>

    即使我或多或少猜到了这一次三小姐喊我来的目的，我还是没有忍住颤抖。</p>

    「夫人，那是两条命，奴婢不敢，也不会。」</p>

    三小姐扶着她的肚子。</p>

    「是吗？小画，你可知道那个舞姬肚里的孩子生下来会怎么样？母亲出身贱奴，是个男孩或许还能活下去，是个女孩你觉得她日后会有好结果吗？</p>

    「你这是在做好事。我不怕告诉你，无论这个舞姬生下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她都会在孩子落地的下一刻死去。」</p>

    三小姐见我一直没有说话，她扶着安意的手向门口走去，临走到门前，她停下脚步。</p>

    「你不是我父亲的人吗？你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帮我让我在国公府站稳脚跟吗？那这件事你也应该去做。」</p>

    听着门开了又关的声音，我彻底瘫软在地。</p>

    原来三小姐早就知道我是谁的人了。</p>

    从一开始就知道！</p>

    所以当初四个人只有我是三等丫鬟。</p>

    原来是这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