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小眼。

    僵持了一会，她见我们态度强硬，没有丝毫想抱她起来的意思，就使出杀手锏了——在雪地里西脚朝天，一蹬一蹬的，撒泼打滚起来，张着嘴，眼眶红红，准备以委屈的态度哭出来，博取她Papa和我的同情。

    好在，赶在她眼泪憋出来前，德特里希及时把她抱在怀里，刮了刮她的鼻头：“小鬼头，真是精明。”

    女儿瞬间就笑了。

    我们在城堡前，将山下风景收入眼底。

    山脚下，那片湖泊己经凝结成剔透的冰面，一面天然的大镜子。

    生长在山麓里的水青冈排列有序，雪花挂满了它们的枝头，辽阔的丘陵也是白白的一片，那是属于巴伐利亚州冬季的乡间景色。

    贝尔蒂丝在呜呜叫嚷着，两只手扒着德特里希的脖子。

    “知道了。”

    他一眼看出女儿的想法，随即让她坐在自己的肩头。

    贝尔蒂丝兴奋地指着远方，嘴里说着属于她小人国里的语言。

    我挽着德特里希的手臂，身体和他紧密无缝，相依相偎。

    时间过的慢或长，到时候审判的结果会怎么样？

    他会变成一个战犯，还是会宣告无罪？

    可山麓外的事情在这刻与我们无关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一家。

    在静谧间，雪花无声飘落，轻盈地落在了我们身上。

    “咿……”女儿挥着小手，好奇地将雪花抓在手里，看着它在掌间消融，然后，眼神满是疑惑的看向我。

    我浅浅笑着：“是融化掉了。”

    伸手去理了理她的小帽子，盖住耳朵防风，又把她小脑瓜盖得严严实实。

    眼见雪絮落在德特里希的头发上，或许也落在了我的。

    目光只一瞬就相连在一起，近在咫尺，他静静地凝视着我的脸，嘴角挂着一抹笑意：“头发白了。”

    我也笑着，摸了摸他的鼻尖：“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