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未开的花献给尼·伊·柯罗包夫 -1
生活目标也跟托波尔科夫一起化为乌有了。从今以后,既然她注定只能跟那些蠢货、寄生虫、酒徒来往,那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她开始心情忧郁。她什么也不注意,什么也不在心上,什么人讲话都不理会,只是糊里糊涂地过一种枯燥无味和没有光彩的生活,我们的处女,不论是年老的还是年轻的,都很善于过这样的生活。……她不去注意那些为数众多的求亲的男人,也不去注意她的亲人和熟人。她对困窘的家庭景况漠不关心,置之度外。她甚至没注意到银行已经把普利克隆斯基家的房子连同一切历史悠久而且使她感到亲切的家具什物一齐卖掉,她不得不搬到一个简陋便宜而具有小市民风格的新居里去祝那是漫长的昏睡,然而倒也不缺少梦境。她梦见托波尔科夫以各种形式出现:他时而坐在雪橇上,时而穿着皮大衣,时而没穿皮大衣,时而坐着,时而气度庄严地走着。她的全部生活都变成梦了。
然而一声雷响,睡梦从她天蓝色的眼睛里,从她亚麻色的睫毛上飞走了。……她的母亲,公爵夫人,经不起倾家荡产,在新居里生了病,死了,临终为孩子们祝福,留下几件连衣裙,此外再也没有给子女留下别的东西。她的死亡,对公爵小姐来说,是可怕的灾难。睡眠飞走,让位给悲伤了。
「注释」
①德语:妈妈。
②希腊神话中的婚姻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