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派组织,派出一批人马到各地去介绍、推广同军内走资派作斗争的经验。武汉的造反派接受“任务”后,先后派出了几万人次,到全国各地介绍经验,冲击当地的军事机关,到处揪“陈再道式的人物”。
林彪、江青等掀起的“揪军内一小撮”的恶浪,迅速地波及到了全国各地,造成了极为严重的后果。一些老帅、老将军的家被抄,各地部队系统的许多领导干部,被打成了“陈再道式的人物”,戴上了“军内走资派”的帽子,被任意批斗、监禁、迫害。甚至连公社人武干部、大队民兵干部,也被打成了“陈再道式的小人物”。
“7·20事件”中上街游行的武汉军区的独立师,被打成了“叛军”。林彪亲自下达命令,取消了这个部队的番号、代号,在东湖宾馆担任多年警卫任务的部队,亦被武装押送到农场进行劳动改造。
据湖北省委统计,全省在“7·20事件”以后,被打伤、打残、打死的干部、军人、群众,多达18.4万余人。仅武汉市就打死600多人,打伤、打残6.6万多人。如果加上1968年和1969年造反派之间进行武斗的伤亡人数,那就更加骇人听闻了。
林彪面对各地武斗升级及“全面内战”的局势,又发挥他的特有“才能”,总结出了“打”的“四种情况”,即:好人打好人、坏人打坏人、坏人打好人、好人打坏人。
依林彪的意思,好人打好人,误会;坏人打好人,报复;坏人打坏人,活该;好人打坏人,惩罚。总而言之一句话,打,狠狠地打。
就在林彪、江青等人最得意、最猖狂的时候,毛泽东出来说话了,他严厉地批评了“揪军内一小撮”的口号,制止了正在全中国蔓延的反军恶流。
8月1日,《红旗》杂志发表了由关锋主持起草、王力看过以后经陈伯达签发的两篇社论,内容都是煽动“揪军内一小撮”的。毛泽东看过这两篇社论时已是10天以后了,他感到震惊和愤怒,当即批示这两篇社论是“大毒草”。
同时,在林彪送审的下发部队的文件上,毛泽东划掉了多处“军内一小撮”的字样,并批示“不用”两个字,退给了林彪的办公室。
毛泽东的批示下达,林彪、江青等人慌作一团。
叶群把毛泽东退回的文件,悄悄地锁进了保险柜。然后,让林立果给江青写信,说明“红尖兵”文章中“揪军内一小撮”的提法,是后来别人加上去的。
江青和康生也找到了“理由”。他们先说《红旗》上发表的两篇社论,是陈伯达负责签发的,主要责任在陈伯达身上。
后来,毛泽东要追究责任,他们又觉得推到陈伯达身上不妥,江青便改变口气说,不能错误人人有份,不能怪陈伯达,是下面人干的。
而康生更是出尔反尔,赖得一干二净。他说在请示毛主席时,毛主席只同意开欢迎大会,根本就没有同意过“军内一小撮”的提法,声称“军内一小撮”的提法是王力等人私自提出来的。
就这样,王力、关锋、戚本禹这几个喽罗被打成了“变色龙”、“小爬虫”,被关进了监狱。
丢卒保车。
王力、关锋、戚本禹等人在“文化大革命”中的行径令人憎恨,其下场也是可悲的。所以有人说:凡是当狗、当枪的人最终多是当替罪羊,没有几个好下场的。古今如此。
陈再道记事起,就常听大人们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不到;时候一到,一定要报!
陈再道相信这句话。
1971年9月,林彪等人摔死在异国;1976年10月,“四人帮”成为阶下囚。而陈再道和一大批老将军们终于获得解放。
陈再道在高兴之余,想起了当年的“7·20事件”,想起了曾遭迫害的湖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