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阿芙乐尔的手指
历山大罗夫斯克中心监狱释放了约两百人),另外在每一座省监狱里都还蹲着一些他们这样的人呢!不过想知道有多少呢?请看摘自当地态度激烈的报纸的唐波夫省的数字。二月革命打开了唐波夫监狱的牢门以后,在里面发现了政治犯……七人。在伊尔库茨克要多得多--二十人。(无需我们提醒大家:一九一七年从二月到七月没有因政治原因抓人,七月以后坐牢的也寥寥无几,条件也极为宽松。)
然而这时候却遇到了麻烦:首届苏维埃政府是个联合政府,部分人民委员部不得不交给左派社会革命党,司法人民委员部便不幸落到了他们手中。这个司法人民委员部按照腐朽的小资产阶级的自由观念办事,差点没把我国的刑罚制度引向了崩溃的边缘。它做出畸轻的判决,对于先进的强劳原则几乎是拒不实行的。一九一八年二月,人民委员会主席列宁同志要求增加监禁场所的数量和强化刑事镇压,五月,他转入具体的指导,指示:对受贿者必须判处不少于十年的监禁,此外再附加十年强迫劳动,总共二十年。这样的量刑标准最初可能使人觉得悲观:莫非二十年以后仍旧需要强迫劳动吗?可是我们现在知道了,强劳原来是一种生命力极强的措施,哪怕是五十年以后仍会是十分流行的。
十月革命以后的好几个月之内,各地监狱的管理人员仍是沙皇时代的原班人马,派去的新人只有监狱政委。厚脸皮的狱吏们成立了自己的工会(quot;监狱职工会quot;)并在监狱行政管理方面实行了选举制!犯人们也不甘落后,他们也实行了内部自治。(司法人民委员部一九一八年四月二十四日通令:凡有可能的地方,均应吸引犯人参加自管自监。)囚徒的这种自由群居方式(quot;无政府主义的散漫性quot;)自然不符合先进阶级专政任务的需要,不利于从俄罗斯大地上消除害虫的工作。(想想看,要是监狱教堂没有封闭,我们苏维埃的囚犯们每逢礼拜天都高高兴兴地往那里跑,哪怕是为了散散心,那将成何体统!)
自然,尽管是沙皇时代的狱吏,对于无产阶级说来,也并不全是废物。不管怎么说,这是一门对于实现革命的近期目标十分重要的专业。因而当时的任务就是quot;从监狱管理人员中挑选那些沙俄监狱的积习尚未深到麻木和冥顽程度(quot;尚未quot;是什么意思?如何甄别?只要忘掉《上帝佑我沙皇》就行了?)并且有可能留用来完成新任务(比方,凡能干脆利落地回上司的话quot;是,长官!quot;,quot;不,长官!quot;或能迅速地开锁的人都合格,是吗?)的分子quot;。至于监狱建筑物、囚室、铁窗和门锁,虽然表面上还是原来的样子,而实际上都获得了崭新的阶级内容,崇高的革命意义。
然而直到一九一八年的年中,各个法院还是按照惯性习惯,在判决书上一味地写什么quot;入狱quot;、quot;入狱quot;之类的词句。这就延缓了在监狱领域内打碎旧的国家机器的进度。
一九一八年的年中,确切的日子是七月六日,发生了一起并非所有人都理解其意义的事件。它表面上叫做quot;镇压左派社会革命党人的叛乱quot;,其实是重要性不亚于十月二十五日的一场政变。十月二十五日宣告建立了一个quot;工农代表苏维埃quot;的政权,由此得来quot;苏维埃政权quot;的名号。但是这个政权的成分还十分浑浊,因为其中除布尔什维克以外还有其他党派的代表。尽管联合政府的成员只有布尔什维克和左派社会革命党两个党派,但在几届(第二、三、四届)苏维埃全国代表大会上以及大会选出的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的委员里却有社会革命党、社会民主党、无政府主义者、人民社会党等等其他社会主义政党的代表。因而全俄中执委还带有极不健康的quot;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