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群岛病灶的扩散-1
耶夫,米哈伊尔?左琴科,拉宾和哈茨列文,尼库林,科尔涅利?泽林斯基,布鲁诺?亚先斯基(《彻底打垮阶级敌人》一章),E?加布里洛维奇,A?吉洪诺夫,阿列克谢?托尔斯泰,K?芬。
修建运河的犯人们为什么需要这本书,高尔基做了这样的说明:quot;运河军战士们quot;缺乏表达他们接受改造的复杂心情的quot;必要的词汇quot;,而作家们是掌握着这些词汇的,所以他们要来帮忙。他也解释了,为什么作家们需要这本书:quot;许多作家访问了运河以后……得到了充实,这对于他们的创作有了十分积极的影响……一种新的气氛正在当前的文艺中出现,它将推动我国文艺前进并把它置于我们伟大事业的水平上。quot;(重点是我加的--作者注。这就是我们在今天的苏联文学中仍然感觉得到的那个水平。)至于这本书对于干百万读者(其中许多人很快自己就要流入群岛)的必要性,则是不言自明的了。
集体作者们对于他们描写的对象抱着什么观点?首先是:确信所有的判决都是公正的,所有被驱赶来修运河的人都是有罪的。甚至quot;确信quot;这个字眼都嫌太无力:在作者们看来,这个问题不仅没有讨论的余地,甚至连提都不该提出来。这件事情在他们眼里就象夜晚比白天黑一样的明显。当他们利用自己的词汇和形象向我们灌输这个三十年代的仇恨人类的传奇的时候,quot;暗害分子quot;这个字在他们的解释里成了工程技术人员的实质。对提早播种(可能是在雪地和泥泞里?)发表了反对意见的农学家,给中亚提供了水源的灌溉专家,在他们眼里全是一些地地道道的暗害分子。这些作家们在书的每一章里谈到工程师阶层,全是用一种自上而下的口气,好象谈论低级劣等的人种。在这本书的第一二五页上,指责革命前很大一部分工程技术界人士有不老实的行为。这不是对个别人的指责,完全不是。(我们应该理解为工程师们甚至对沙皇制度也挖过墙角吗?)写这些话的人,没有一个能(像马戏团的某些马能做到的一样)求出哪怕最简单的平方根。
作者们向我们重复着那些年代流行的荒诞的传闻,当作不容置疑的历史真实:在工厂食堂里有人用砒霜毒死了女工;如果国营农场的牛奶变酸,那不是因为工作马虎,而是阶级敌人为了使我国人民饿得闹浮肿(原文就是这样写的)而采取的策略。他们使用笼统的和不指名的笔法,又端出那个作为集合名词的凶恶的富农,他进工厂劳动,把一根螺栓偷偷地丢进机床里面。这没有什么,人家是人类心灵的知情人嘛,想象这种事情在他们显然是比较容易的:某人依靠某种奇迹逃避了往冻土地带的流放,躲进城里。当他快要饿死的时候,依靠另一种更大的奇迹竟在工厂里找到了工作。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去挣钱养家湖口,而是把一根螺栓偷偷地丢进机床!
在另一方面,对运河工程的领导者,对雇主,作者们却不能也不愿抑制自己的赞扬。尽管已经是三十年代,他们仍然顽固地把这些人称作quot;契卡quot;,害得我们也不得不使用这个名词。他们不仅赞美他们的智慧,他们的意志,他们的组织,而且还在最高的人性的意义上赞赏他们本人,认为他们是一些令人惊异的人物。有关雅科夫?拉波波尔特的一段插曲就有代表性。此人原是德尔普特大学学生,未能毕业就疏散到了沃龙涅日,在他的新故乡当上了省契卡副主席,后来是白波运河工程局副局长。作者们描写,一次他巡视工地,对工人推车的情况不满意,便向工程师提出了一个毁灭性的问题:四十五度的余弦等于几,你记得吗?工程师被拉波波尔特的博学压倒了,羞愧难言,马上改正了自己破坏性的指挥,推车的工作马上提到了高度的技术水平。用诸如此类的笑话,作者们不仅给自己的叙述添加了艺术的作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