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访,是因为在我妻子的约会录里发现了您的名字和您原来诊所的电话号码。她似乎预约要请您看病,到时也如约请您给看了,时间是两点钟,那是她生前在伦敦度过的最后一个下午。是否可以麻烦您帮我们查核一下。”
贝克大夫津津有味地听着,可是等迈克西姆讲完,他却摇了摇头。“非常抱歉,”他说,“我想你们可能搞错了吧,要是真有这位病人,我应该记得德温特这个名字。可是我有生以来从未给一位德温特夫人看过病。”
朱利安上校掏出皮夹子,给大夫看了那张从约会录里撕下来的纸片。“瞧,这上面写着,”他说,“贝克,两点钟。旁边还打了个大叉叉,说明已如期赴约。这儿写的是电话通讯地址:博物馆区0488.”
贝克大夫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页纸看。“这倒奇怪,确实很奇怪。是啊,你说的这个号码一点不错。”
“她请您看病时会不会用个假名呢?”朱利安上校问。
“哦,不错,这倒有可能。或许她真是冒名来求诊的。这自然相当罕见。我本人从来不鼓励这种做法。如果病人以为可以用这种办法对待我们医生,这对我们诊断治病可没有一点好处。”
“您存档的病案里是否会保留这次看病的纪录?”朱利安上校说。“我知道,提出这种要求是不合医务界成规的,但情况很特殊,我们觉得她那回约您给她看病,肯定和整个案情有点关系,肯定也关系到她随后的——自杀。”
“被杀,”费弗尔说。
贝克大夫扬起眉毛,用询问的眼光望着迈克西姆。“我没想到事情会牵涉到这上头去,”他平静地说。“我当然能理解,我愿意尽自己的力量帮助你们。要是各位不介意,就请稍等几分钟,我去查阅一下病历卷宗。一年到头,病人每次预约就诊,都会登记入册的,病人的病情也该有所记录。这儿有烟,请你们自己拿了抽吧。我看喝雪利酒是不是嫌早着点?”
朱利安上校和迈克西姆摇头婉辞。我觉得费弗尔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贝克大夫已经离开了客厅。
“这人看来还算正派,”朱利安上校说。
“他干吗不请咱们喝点威士忌苏打?”费弗尔说。“我看是上着镇藏起来了吧!我觉得这人并不怎么样。我再也不相信他会帮我们什么忙。”
迈克西姆沉默不语。我能听见球场那边传来的打网球的声音。苏格兰(犭更)犬汪汪直叫。有个妇人大声吆喝着让狗安静下来。眼下正是暑假。贝克刚才和孩子们一起打网球。我们打乱了他们的正常生活秩序。壁炉架上一只带玻璃罩的金壳小钟,发出急促而失脆的嘀嗒声。一张画有日日瓦湖风景的美术明信片斜靠在钟上。贝克家有朋友在瑞士。
贝克大夫回到房间里,双手捧着一个大本于和病案盒。他把这两样东西捧到桌子上。
“我把去年的记录全拿来了,”他说。“自从我们搬家之后,我还没有翻过这些记录。
你们知道,我是在六个月以前才歇业的。“他打开那个本子,一页页翻过去。我出神地望着。他当然会找到那次的记录。现在不消一会儿,不消几秒钟就可以找到。”七号、八号、十号,“他喃喃地说,”这儿没有。您是说十二号吗?两点钟吗?啊!“
我们几个人一动也不动,所有的眼光都集中在他脸上。
“十二号两点钟,我给一位丹弗斯太太看过病,”他说。
“丹尼?见鬼,怎么……”费弗尔刚开口,马上被迈克西姆打断。
“她填的当然不是真名,”他说。“打一开始这就是明摆着的。现在您还记得那次看病的具体经过吗,贝克大夫?”
贝克大夫已在查阅病历卷宗了,只见他将手指伸进标有字母D的卷宗袋,差不多一下子就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