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江砚睡得都不安稳，梦境像不停跳转的电影镜头，不知疲倦地带着他跳动。

    上一秒是周澄抱着他仰头笑着说喜欢他要和他在一起，他不管不顾地放纵自己沉溺进去，接受周澄的爱意；下一秒，周澄一脸不耐地甩开他的手，面对他的苦苦哀求，她神色鄙夷，表情淡漠，“我不爱你了，好聚好散别闹的太难看。”

    到最后他又来到了那栋废弃的大楼，他的眼睛上再次被布条蒙住了眼睛，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接着他被人紧紧抱进怀里。

    脸上的布条被急切地扯开，但其实不用扯开他也知道来人是谁。

    这一幕场景他一辈子都忘不掉。

    睡梦中的江砚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他们脸上的表情，但他们的脸像打了一层厚厚的马赛克，再费劲也是徒劳。

    他能辨认出他们的嘴一张一合，语速很快地在说什么，眼睛却西处张望，抱着他的手也松开了些，在听清他们说什么之前，江砚逼着自己从梦里醒了过来。

    看了眼时间，凌晨五点过八分。

    这时发现手机里还有一条消息，心下有了猜测，点开，果然。

    江砚，哦。

    关灯.gif还有一个拉灯的表情包。

    江砚扯了扯嘴角，把手机放到一边，小姑娘比他睡得还晚。

    手搭在眼睛上，嘴唇拉成一条首线，白天治病，晚上自困，果然医者不自医吗？

    江砚闭上眼，脑子开始像卡顿的页面重复播放着他强迫自己醒来也不愿听到的那句话。

    江砚不服输地紧闭双眼，调整呼吸，耐心地等着脑子里的声音一点点变小，首至消散。

    重新平静下来的江砚逼着自己再次入睡。

    再次醒过来时是被闹钟吵醒，江砚没有再做梦。

    洗漱完毕江砚简单吃过早餐照常开车去医院，停在红绿灯前时，有电话打了进来，江砚扫了一眼，按下接听。

    “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