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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了?”
黑色浓稠的血液,不断从她口中涌出,将她素净的袍子染黑。
她艰难道,“萧瑾,这酒里有毒。”
萧瑾目眦欲裂,“来人传太医!”
她扯扯嘴角,想拉住他,却发现太疼了,做不到。
“不用,你还不知道吧,你救我那天,陛下就赐我鸩杀秘药,他果然还是容不下我。”
眼泪顺着她脸颊滚落。
全场哗然。
“这,陛下怎么可能会对自己兄长的女儿动手?”
“简直是荒唐!”
萧瑾伸手抹去她口中的血,却怎么擦也擦不干净,“所以第一次吐血,就是毒发?”
沈知弱艰难点头,她还保持原来的姿势跪坐在位置上。
削瘦的背脊依旧笔直。
“阿瑾。我从来就没有对沈明婉动手,也没有谋划刺杀......”
她喘了很深的一口气,“明明当初父皇对你阿翁......已经改变主意了,却不知道怎么泄露了风声。”
“我生病了去找你......”
每说一个字,她口中的鲜血便多流一分。
萧瑾捧着她的脸,再一次体会到了痛不欲生。
“沈知弱你别说了,我带你去找太医!”
她身子无力软绵绵的,他却撼动不了分毫。
她脑海中突然像走马灯一般,闪过很多画面,她声音微弱,藏着委屈。
“阿瑾......我也是有父皇母后疼爱的小公主,可是这三年来太疼了,太疼了。”
她细密的眼睫垂下,眼睛近乎要闭上,
萧瑾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苍白近乎透明的脸颊,心脏像是被人榨干一般的疼痛。
“沈知弱你别闭眼,我除了你的奴籍,你就不是奴隶了。”
“等我娶你好不好?”
“我们把从前没做到的都做一遍,我不介意你在犬戎的过去......”
“我们还跟以前一样,我不计较之前那些了,我会照顾你,会对你好......”
很快沈知弱连呼吸都困难,
她恍惚想起,那年上元节她身穿貂裘,脸裹在温暖的绒毛里。
对着漫天灯火许愿,要跟萧瑾一生一世一双人。
此时她惨然一笑,“来不及了......萧瑾......我也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说完最后一个字,她闭上双眼,缓缓垂下脑袋。
萧瑾不可置信的晃了晃她,“知弱!”
他不可置信探了探她的脖颈。
已然毫无生机。
“沈知弱!”
大殿回荡男人悲怆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