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汝(含林) 那小厮跑喘了气儿,到章致拙跟前行了一礼,又拿袖子一抹脑门上的汗,略匀了匀气,方才开口。 ……
了,居然要到这一地步,这可不行啊。
“何至于此,你可别说这话了。”章致拙瞪大了眼睛,连忙制止道。
顾彦汝瞧他一下子精神起来,眼睛瞪得溜圆,像薛定谔,笑着说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到时圣旨一下,也无法转圜。”
章致拙拍了拍被酒气烘得有些发昏的额头,说道:“可有甚办法,现在时日还早,官家还在,也不是没有办法。”
顾彦汝不在意地说道:“顾家如今还沉浸在鲜花着锦的富贵中呢,哪会想到日后。倒了也好,少些贪官酷吏,未尝不是好事一件。”
章致拙一点都不在意顾家如何,他在意的是顾彦汝,若是日后真要到这一步,他总要把好友拉出来。
顾彦汝看出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说道:“到时你也不必为我去四处求情,是生是死都是我的造化。我生在顾家,享用了前几年的富贵生活,他们造的孽便有我的一份。”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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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致拙扔下酒杯,痛苦地捂住脸。也许是这酒太荒唐,也许是晚风太沉湎,他的心好像浸在布满浮萍的幽暗深潭里,透不过气来。
手心里已全是湿润,章致拙忍不住流泪。
顾彦汝看他的样子,心软地叹了一口气,这世间繁华,人生碌碌,他已有些厌倦了,可他的好友却放不下。
递过自己的帕子,顾彦汝笑道:“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哭鼻子。”
章致拙接过,擦了擦流下的泪水,又擤了鼻涕。
顾彦汝皱了皱眉,不合时宜地浮出些许嫌弃,心道,这帕子就送给他吧,也别还了。
“我不管,既然你不想想办法,那便我去。我可做不到眼睁睁看你身陷囹圄。”章致拙整理了下思绪,便又振奋起来,自怨自艾不是他的风格。
顾彦汝眨了眨眼,心里温暖。也罢,为了他这唯一的好友,也要挣扎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