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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药香故人
    晨光熹微时,宁清玥已经坐在妆台前。

    铜镜中的女子眼下仍带着淡淡的青影,但双颊总算有了些血色。

    她拿起玉梳,忽然发现镜中多了一道月白身影。

    "陆砚之?"她猛地回头,却只看见空荡荡的床帐。

    "魂魄白日不能显形。"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但能看见夫人对镜梳妆,也是幸事。"

    宁清玥耳根微热,低头继续梳发:"你一直都在?"

    "嗯。"声音更近了,仿佛他就贴在她身后,"看你夜里踢了三次被子,给明远盖了两次被角,还"

    "陆砚之!"宁清玥羞恼地打断他,却听见一声低笑,如清风拂过心尖。

    门外传来脚步声,那缕清风立刻消散无踪。

    春桃端着热水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捧着衣裳的小丫鬟。

    "夫人,最近新合作的苏掌柜一早就来了,说是有急事。"春桃拧了帕子递过来,"奴婢让他在花厅候着。"

    宁清玥擦脸的手顿了顿:"这么早?"

    "说是从南边新到了一批药材,特意给您留了些安神的。"春桃抿嘴一笑,"苏掌柜对夫人真是上心。"

    帕子下的脸更热了。

    宁清玥想起那个总是一袭青衣的温润男子,自陆砚之去后,苏砚白确实帮衬了陆府不少。

    "请苏掌柜稍候,我换件衣裳就去。"

    选了件素净的藕荷色襦裙,宁清玥匆匆往花厅去。

    穿过回廊时,一阵风过,几片海棠花瓣飘落在她肩头。

    她伸手拂去,指尖却触到一丝凉意,仿佛有人轻轻握了她的手。

    花厅里,苏砚白正俯身查看阿满前日采的草药。

    他今日穿了件竹叶纹的青袍,发髻用一根白玉簪松松挽着,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笑,眼角泛起温柔的细纹。

    "夫人。"他直起身,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滇南来的金线莲,最是安神。我知你近日睡得不好。"

    宁清玥刚要道谢,忽然感觉身侧空气一冷。

    她余光瞥见一抹几不可察的白影,心头一跳——陆砚之竟强行在白日显形了!

    "多谢苏掌柜。"她接过锦囊,不着痕迹地退后半步,"这些日子多亏你照拂。"

    苏砚白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忽然伸手拂向她发间:"有花瓣。"

    "啪"的一声,锦囊掉在地上。

    宁清玥几乎是本能地躲开,却见苏砚白的手僵在半空,而他肩头不知何时覆了一层薄霜。

    "抱歉。"苏砚白收回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是我唐突了。"

    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寒意。宁清玥弯腰捡锦囊时,听见耳边一声冷哼:"他碰你头发做什么?"

    这醋意来得突然,宁清玥险些笑出声。谁能想到,生前冷若冰霜的陆侯爷,死后竟变得这般小心眼。

    "阿满近日如何?"苏砚白似乎没察觉异常,转向正题,"那孩子天资聪颖,昨日认药材竟一个不错。"

    提起阿满,宁清玥神色柔和下来:"多亏你教导有方。他今早还念叨要跟你学针灸呢。"

    "夫人。"苏砚白突然压低声音,"我听闻近日有人在打听阿满的身世。慈幼局的张嬷嬷说,有个戴斗笠的男人问起当年弃婴的事。"

    宁清玥心头一紧:"什么时候的事?"

    "三日前。"苏砚白从药箱底层取出一张纸条,"这是我根据张嬷嬷描述画的画像。此人右眉有一道疤,说话带着北地口音。"

    画像上的男子鹰目钩鼻,右眉处一道疤痕斜插入鬓。

    宁清玥盯着那画像,总觉得似曾相识。

    "我今日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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