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无忧
弟出了铺子就与徐行分道扬镳,回齐家去了。
徐行也巧要回寓舍,就与季泠和何咨宁同路一段。
到了她们的斋院门前,徐行就与她们分别,他的寓所还要再往前几里。
“什么声音?”季泠和何咨宁听到异动,没有贸然进院,还未走远的徐行也停了下来,留意着她们说的动静。
“有男人说话的声音!还有人在哭!”季泠听出来了,她有些着急,这处斋院里居住的都是书院里的女学生,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
她急冲冲地准备往里面走,被何咨宁拦了下来。
徐行见了又折返回来,站在离她们一尺的距离:“先别妄动,不知是贼寇还是强盗,先观察一下。
”他其实可以不管此事,但是这两个毕竟是女学生,如果真是什么歹徒,她们一辈子也毁了。
出于道义,他也得留下来看看。
仔细听了之后,徐行面色一沉,看了看旁边的两个姑娘。
他大概猜到里头正在发生什么。
只是,他要怎么说呢?与此同时,何咨宁也猜到了,甚至她听出来是里头的男女是谁,季泠还将头往声音处探了探,想要仔细听清。
“是无忧!是她在哭!”她听见了,虽然她音调收敛,可语调实在高亢,徐行和何咨宁都听出她难以抑制的激动。
季泠按捺不住了,既然知道是尹无忧,她就不能坐视不理,立刻冲了进去,跑向了尹无忧的房门。
“陈先生”见到里头的男子,季泠呆住了,她磕磕巴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对,慌了神。
尹无忧发现被撞见,低声啜泣顷刻间释放成痛哭流涕。
季泠感觉被冲击过头了。
她看到了什么?教习她们《礼记》的陈先生竟然趁着假日,来到自己女学生的住处,想要行不轨之事。
难怪之前尹无忧哭的那么伤心,她是一个胆子小又不喜欢惹事的沉静姑娘,遇见这样的事情,怎么敢开口讲呢?陈钊没料到这个时候学生斋舍里还有人在,反倒是被吓到了。
他盯着季泠,不复先前在学堂上的方正威严,山羊胡上的三角眼流露出几分阴狠与威胁,季泠心中不免瑟缩,可身上的大襟短衫又无故笔挺起来,与之抗衡。
季泠在他的注视下,走到了他与尹无忧的中间。
何咨宁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但无论如何,她也是躲不掉的。
何咨宁径直走向了季泠。
徐行隐在斋院之外的丛树间,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见好事被打破,陈钊自然心有不甘。
“不该说的话,别说。
”他斜睨了两人一眼,整了整衣襟袖口,又恢复那副识礼的书生样走远了。
尹无忧被吓坏了,她害怕陈钊对她不轨,更害怕此事被别人发现。
此刻她的委屈与恐惧不知如何安置舔舐,只能立刻将门关上躲了起来。
何咨宁知道尹无忧不想将此事闹大,先拉着僵硬的季泠回了屋。
“我要去山长那里告他!他是个道貌岸然的畜生!”季泠恨恨地捶着床,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怕惊扰到尹无忧。
“可是无忧明显不想将此事闹大。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大家知道她被陈先生欺侮了,大家会怎么看她?怎么议论她?一人一句就足以让她死去。
泠儿,这世道没我们想的那么好。
”“难道要我们就真的当作没看见吗?!我做不到,如果我们对此视若无睹,虽然眼下是明哲保身,谁知道他日这把火会不会烧到我们身上?”何咨宁沉默了,她不知道,她没想过这么多,能保的了眼下就已经够难了。
如果陈钊率先对她们发难,她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