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无忧
可思议地看向徐行,他和这个暂代会讲没有任何交集,没有想到他竟然帮着季泠扯谎!陈钊还欲狡辩,被山长拦住。
山长看向徐行,面色微紧:“润旻,你确定?”徐行点了点头,山长当即作了决断。
无论是真是假,季泠都将此事闹开了,徐行被授庶吉士,父亲和伯父都官居要职,他没必要驳了徐行的面子。
沉思片刻后,他就命人将陈钊带下去,押送官府,听凭发落。
事情已经解决,山长遣散众人,要大家各归各位,正常开展课授。
下学后,徐行准备回去,路过八角亭时,看见了一个孤单落寞的背影坐在里面。
徐行啊徐行,今日你的恻隐之心简直泛滥了。
他偏倚了方向,走向八角亭。
“陈钊即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为什么还闷闷不乐?”徐行拾阶而上,手卷着一则《中庸》,坐在了季泠的对面。
季泠看见徐行来了,稍微撑了撑身体,“先生看不出来吗?山长处置陈钊,不是因为女学生受了委屈,也不是因为陈钊师德不正,更不是因为我们伸张正义、不屈于淫威之下,而是因为,今天是由先生您说出,要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可是不是你说,殊途同归,结果才是最重要的吗?”“先生真是好口才,偷梁换柱,出神入化。
我若是口渴,自然是可以悠哉游哉地烧一壶水,泡个热茶来喝;也可以不拘小节地随便找条小溪捧两把水喝。
不要脸些,见到谁在喝水,夺过他的水袋,饮上两口也是可以的。
总之我达到了我的目的。
可若是我要步行登山赏景,你却把我抬到山顶,最后却说:终归是到了山顶,不要不识好心!这又怎么是殊途同归呢?以己度人而已。
”徐行哑然,一时间找不到什么来分辨,他只是出于好心,怎么又被莫名其妙地指责了。
季泠有些颓然:“你们男子,是不会理解我们女子的不易的。
我们只是想要一个道理,一个公平,而不是读了书,知了礼,将此奉为圭臬,最后出手打破的,却是教给我们这一切的人。
”季泠转过头去,不再看着徐行。
丽日云浮,葱蔚洇润,白鹭成双飞去,惊掠了一池碧水。
这一池荷花现在开的漂亮,经过的人总要叹一句秀色玉颜。
深秋落败之后,还能留作听雨寄情。
那么她呢?她们呢?离开书院后,又能去哪里?季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