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光禄大夫温善文
,何况是皇帝,温善文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说先帝的不是,秦青善辩,死的都能给他说成活的,和他争辩,不被带坑里就算不错了。
“林相国,”温善文试图将林旬友拉入自己的阵营,“相国出生平常百姓家,见多识广,论起民生国事,下官还是想听听相国的看法。”
林旬友知道他罐子里头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正如他所言,他出生贫苦,自小尝遍人间冷暖,和亲的事他不和皇上站一边儿,是为了史官下笔时能有斟酌,无碍于皇上后世声明,而如今的状况,他要再帮腔,那才是真和皇上对着干了。
辛辛苦苦爬上三公之位,林旬友的聪明不止用在政事上,他垂首避开温善文热切的视线,道,
“温大人过奖了,在座诸君皆海内有识之士,所言皆在情理之中。如果要臣来说,和亲之人的血缘身份固然重要,可脾性如何,也万万不可忽视。淮安郡主性烈如火,其名声溧阳城内外如雷贯耳,而长公主的行事作风诸位皆有领教,强行促成此事,福兮祸兮,不可说也。”
意思已经摆明,平日你左我右的林相国和秦大人竟然百年难得一遇地站在了同一立场上,虽所持理由不同,一个拿先帝说话,一个用百姓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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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里行间,皆把温善文的说法推了个精光。
但你问问他们心底,温善文的话真是错的如此离谱?却也不是,二人心底清明,温善文所言,其实情理之中。
是他们为求官途坦荡、龙心大悦而将他推上一条反路罢了。
不过林旬友说的也是真话,淮安郡主做过的那些事儿,只要不是新搬进溧阳的官员,多少都知道些,青楼赌场无处不去,三教九流无人不识,如此不循规矩之人去了匈奴,难免徒生事端。
淮安声名狼藉这事,成帝不是第一次听人说了,先前皇后也念叨过几句,如今就连向来宽以待人的相国都如此评价,想来淮安这秉性,怕是真到了天怒人怨那地步。
秦青和林旬友有三寸不烂之舌,那温善文就有千锤不烂之心,他跃跃欲试道,
“皇上,臣以为”
“好了好了,诸位爱卿再争执下去,朕的皇叔就得被活活憋死了。”成帝出声把他想说的话堵回了肚子里。
而重新得到关注的魏王在听了众人争吵的内容后,心底打起了一副自以为的好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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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成帝嗯了声,道,“不知方才皇叔想说什么?”
魏王环顾四周,他与成帝这个皇侄相交甚少,成帝的所思所想他惟有通过秦青和林旬友的神情才能看清一二,他举着笏膝盖骨重重往大锃光瓦亮的大理石地面上磕去,
“皇上,臣有一和亲人选。”
成帝拧着两条剑眉,对他的话生了兴趣,“还有人选?皇叔不如仔细说说。”
“十六年前臣在西域都护府时,醉酒误事要了都护府中一名舞女的身子,臣本让下人妥善处置此事,岂料此女胆大妄为,竟敢私自生下一女,儿女皆是债,臣便将这母女二人安置在了益州的一处房产中,臣自知有罪,故愿将此女奉上,全了长公主一片慈母之心,也全了皇上与诸位大人的拳拳爱国心。”魏王一字一句道。
话中内容似有千斤重,以致满座哗然。
谁能想到溧阳城内以爱妻出名的魏王爷竟私自养了一个外室整整十六年。
外室子女,在大周的礼法当中,是见不得光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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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糊涂!区区外室女,怎堪婚配!”温善文第一个站出来,高声说道。
“温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匈奴要的是皇室女,那外室女既然有皇室血脉,只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