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紧紧捂住弟弟的眼睛。

    轮椅上的老太太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浑浊的眼球转向我，枯瘦的手指指着婴儿：咬...咬了...

    空气瞬间凝固。老张倒退两步撞到鞋柜，我盯着婴儿逐渐发紫的小脸，想起超市里那个被丧尸撕裂的轿车车主——他被咬后不到十分钟就开始抽搐。怀中的婴儿突然发出一声不像人类的嘶吼，细小的乳牙咬破了母亲的锁骨，女人惨叫着松开手，婴儿落地的瞬间已经变成了青灰色，四肢着地朝最近的孩子爬去。

    砰！

    长刀贯穿婴儿头颅的声音闷得像砸进湿泥里。中年男人发出狼嚎般的惨叫，抓起地上的钢筋朝我扑来，却被老张一脚踹翻。我反手将刀扎进已经爬起来的老太太太阳穴，暗红色的液体溅在女人脸上，她呆坐在原地，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枯井。

    他们被咬后会攻击所有人，包括家人。我扯下衬衫袖子扔给男人，按住你妻子的伤口，她小臂有抓痕。男人浑身颤抖着照做，女人这才惊觉自己何时被抓伤，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我不想变成怪物...求你，求你杀了我...

    两个孩子突然大哭起来，姐姐抱着弟弟往墙角缩：妈妈不要死...

    老张别过脸去，喉咙动了动：江哥，要不...

    去把医药箱拿来。我打断他，蹲下与女人平视，我可以暂时帮你抑制感染，但你必须保证不离开这个房间半步。如果出现幻觉或失控...我指了指腰间的刀，我会动手，不会让你变成怪物。

    女人用力点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男人抱着孩子跪下来，额头贴在我脚边：谢谢...谢谢...

    安置好这家人已经是凌晨五点，老张靠在厨房门框上抽烟：以前觉得丧尸电影里的人冷血，现在才知道...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火星溅在他虎口的旧疤上，那对夫妻...恐怕撑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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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说话，转身走向阳台。天边泛起诡异的紫色，像是被泼了桶过期的紫药水。远处的超市方向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我心里一紧——是王老板和小雨！

    抓起长刀冲进电梯，老张在身后喊：江哥！电梯不安全！我没回头，按下负一层按钮。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我看见一个丧尸正啃食着车库管理员的尸体，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咕噜声。刀光闪过，丧尸的头滚进排水渠，我踢开尸体钻进吉普车，引擎轰鸣声在空旷的车库里格外刺耳。

    超市门口躺着三具尸体，都是附近的居民。王老板背靠着卷闸门，左手臂血肉模糊，小雨正用皮带帮他止血，面前还躺着两个已经变异的丧尸——小姑娘居然用货架上的酒瓶砸爆了它们的头。

    江先生！小雨看见我眼睛一亮，我爸被咬了！但他说不能回你家，怕拖累你们！

    王老板脸色已经开始发青，却还在摇头：我知道规矩...被咬了就没救了，你带小雨走，别管我...

    少废话。我一把将他扛上肩，能抑制感染的药我有，撑不住再谈后事。小雨愣住了，赶紧捡起地上的背包跟上来。后座传来王老板的咳嗽声，我从储物空间里摸出一支注射器——那是用积分兑换的抑制剂，原本打算留着应急。

    注射后会有强烈痛感，忍不了就咬这个。我扔给王老板一块毛巾，他咬着毛巾闷哼一声，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衫。小雨握着父亲的手，指甲几乎掐进他手背：爸，坚持住...

    回到家时，五零二的男人正站在门口发呆。他妻子已经陷入昏迷，手臂的抓痕周围泛起青黑色，两个孩子蜷缩在沙发上，眼睛肿得像核桃。老张正在给他们分发压缩饼干，看见我扛着王老板进来，赶紧帮忙扶到卧室。

    江哥，外面有动静！负责望风的工人小刘突然喊道，好多人往我们单元楼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