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硬币投币口叮咚的声响混着她兴奋的尖叫。我和张文轩站在街机前,他垂眸调试摇杆的模样,让我想起他平时解数学题时专注的神情。
试试这个他调出双人对战游戏,把蓝色手柄递给我,很简单,按这个键攻击。我盯着屏幕里跳跃的像素小人,紧张得手心冒汗,操纵的角色没撑过三十秒就被打倒。张文轩轻笑出声,温热的气息扫过我耳畔:别着急,我带你。他的手覆上我的,带着薄茧的指尖轻轻引导摇杆方向,我的心跳声几乎要盖过游戏音效。
当我们联手打败最终BOSS时,陈子涵举着战利品蹦过来:哟,默契不错啊!陆展胜跟着起哄要张文轩请客,他却只是偏头看向我:想吃冰淇淋吗我点点头,看他穿过人群买甜筒的背影,突然希望时间能定格在这充满电子音的瞬间。
下午转战台球厅,墨绿色的台布泛着温润的光泽。张文轩架起球杆示范击球姿势,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疤痕:发力时手腕要稳。我有样学样地模仿,却总打偏方向。他放下球杆走近,从身后轻轻调整我的握杆手势,薄荷混着雪松的气息将我笼罩:像这样,眼睛、球杆、母球要三点一线。
我的注意力全被身后的温度牵引,击球时用力过猛,白球直接滚出了台面。陆展胜笑得趴在球桌上,陈子涵捂着肚子调侃我是台球黑洞,张文轩却认真地说:第一次打成这样已经很棒了。他重新摆好球,把杆递给我时指尖擦过我的掌心,带着若有若无的电流。
暮色渐浓时,我们坐在甜品店分食蛋糕。张文轩把最饱满的舀进我碗里,陈子涵托腮看着我们笑:文轩偏心哦。他耳尖泛红,低头搅拌着咖啡,冰块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我咬着,甜丝丝的滋味漫上心头,突然觉得,就算永远学不会打游戏和台球也没关系——只要能和他并肩站在这缤纷的世界里,就已经足够美好。
7
生日那天的阳光格外温柔,我刚走进教室,陈子涵就像只欢快的小鸟扑过来:寿星到!她变魔术般从身后掏出包装精美的发夹,陆展胜跟着递来一盒限量版巧克力,包装上歪歪扭扭写着生日快乐。我的目光不自觉扫向张文轩,他低头翻找书包,耳朵尖微微发红。
放学铃响,张文轩终于把藏在身后的礼盒递给我。深蓝色丝绒盒子里躺着一条银杏叶形状的项链,叶片边缘缀着细小的碎钻,在夕阳下闪烁着微光。记得你说过喜欢银杏。他声音很轻,却像羽毛般拂过我发烫的脸颊。
聚餐定在街角新开的西餐厅,水晶吊灯在餐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陈子涵举着饮料杯起哄:文轩特意订的蛋糕,还有靠窗的景观位!陆展胜跟着挤眉弄眼:这待遇,可不一般啊!张文轩耳尖通红,却默默把切好的牛排推到我面前,刀叉碰撞瓷盘的声音清脆悦耳。
蛋糕端上来时,烛光映着张文轩认真唱生日歌的侧脸。我许愿时偷偷睁眼,看见他专注的眼神里盛满温柔,突然希望这个瞬间能无限延长。吹灭蜡烛的刹那,邻桌的同学突然起哄:在一起!整个餐厅的目光都汇聚过来,我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腔。
陈子涵笑得前仰后合,陆展胜跟着鼓掌,张文轩却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烛光在他眼底摇晃成一片银河。别理他们。他轻声说,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我低头切蛋糕,甜蜜的奶油香气里,藏着不敢说出口的心动。
回家的路上,月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张文轩送我到楼下,夜风卷起他的衣角。今天开心吗他问。我点点头,路灯下的项链泛着微光,像把藏在心底的秘密折射成璀璨的光。原来被喜欢的人认真对待的每个瞬间,都能成为青春里最珍贵的宝藏。
8
深冬的寒风刮过走廊,教室后墙海报上的文字格外显著。【眉毛上的汗水,眉毛下的泪水总要选一个】早读课上,我缩在羽绒服里打盹,忽然感到肩头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