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硝烟味,这个时空的‘我’本该在车祸中死去,但母亲篡改了记忆,让所有人以为活下来的是你。现在陈宏要毁掉所有实验痕迹,包括你。
安全通道的铁门轰然打开,陈宏举着手机冲出来,屏幕上跳动着林夏女儿的实时监控画面:沈知远,别以为改了监控我就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交出U盘,我让你女儿平安长大。
沈知远的瞳孔骤缩,林夏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监控里的婴儿床空无一人,床头的温奶器还亮着红光。红裙女人突然笑起来,从领口扯出U盘,金属外壳在雨中泛着冷光:想要这个来换啊。
暴雨突然转急,林夏被狂风推着后退半步,围栏的铁锈刮过掌心。沈知远同时伸出双手,左手去抓红裙女人手中的U盘,右手想拉住险些摔倒的她,却在指尖相触的瞬间,三人同时听见手表齿轮崩裂的声响。
时间线要重合了。沈知远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只能留一个人在这个时空——话未说完,红裙女人突然将U盘塞进林夏掌心,推了她一把:带着它去十七楼茶水间,那里的摄像头是坏的!
林夏踉跄着撞进沈知远怀里,再抬头时,红裙女人已翻过围栏,红色裙摆消失在暴雨中的跨海大桥上。陈宏怒吼着扑向围栏,手机掉进排水口,屏幕熄灭前闪过最后画面:婴儿床里的女儿正在啃咬枚带血的胸针,而胸针的主人,正站在她身后。
快走!沈知远拽着她冲向楼梯间,林夏低头看表,表盘指针终于跳过00:00,却在跳转的瞬间,所有灯光突然熄灭。黑暗中,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别相信穿西装的人。
应急灯亮起时,沈知远的西装不见了,他穿着白大褂,胸前挂着2018年的工作牌,上面写着沈知远,神经科,工号LY-0315。而他手中的注射器里,透明液体正随着他的呼吸轻轻晃动,标签上的记忆修正剂字样刺得她眼眶生疼。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对吗林夏后退半步,摸到口袋里的U盘,金属外壳上有处凹陷,正好吻合她掌心的伤疤,从母亲塞给你信封的那一刻,从你给我戴上这块表的那一刻——
沈知远的喉结滚动,雨声中传来消防车的鸣笛。他突然摘下手表,塞进她掌心:去十七楼,用表冠齿轮打开通风管道,那里有你母亲藏的证据。他的指尖划过她的胎记,语气轻得像叹息,不管接下来看见什么,记住,你才是这个时空的‘正确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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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间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林夏转身奔跑时,听见沈知远在身后低语:对不起,我骗了你——其实每个时空的‘我’,都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十七楼茶水间的通风管道布满灰尘,林夏用表冠齿轮旋开螺丝,掉出个铁皮盒。盒盖上刻着LY,打开的瞬间,无数张监控截图倾泻而出,每张照片里都有两个她:一个穿职业装,一个穿红裙,而背景里的沈知远,永远站在她们中间。
最底下是母亲的绝笔信,字迹被水渍晕开:小夏,如果你看见这封信,说明时间线已经混乱。记住,真正的沈知远在2018年就死了,现在的他——
话未写完,信的末尾被撕去。林夏听见身后传来皮鞋声,转身时,沈知远举着注射器站在门口,白大褂上溅着泥点,而他的左肩胛骨,再也没有那块暗红色的胎记。
该修正记忆了。他的声音平静如常,仿佛他们还在三年前的婚礼上,这次,我会让你忘了所有痛苦。
手表在掌心发出最后的蜂鸣,林夏看着他袖口露出的手表——那是她送的情侣表,表盘玻璃碎得和她的一模一样。窗外的暴雨突然停了,远处的跨海大桥上,警灯闪烁,而新闻里正在播报:今日凌晨,一名红衣女子坠桥身亡,身份待查。
她攥紧铁皮盒,指甲扎进LY的刻痕。在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