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一次，喉咙就更干。

    每停一下，背后都像有刀子盯着。

    终于快下课时，我小声说：我背完了。

    李琳抬头看我，语气依旧冷。

    背一遍。

    我咽了口唾沫，开口。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我一口气背了下来。

    中间没有卡顿，也没有停顿。

    她沉默几秒，然后点了点头。

    坐下。

    我回到座位，整个人像虚脱。

    桌面上满是汗水印子。

    下课后，我靠着桌子闭眼。

    有同学经过时故意撞了一下我的肩。

    默写哥，今天表现还行啊。

    我睁开眼，那人已经走远。

    我没追，只低头看着手心的粉笔印。

    白色的，擦不掉。

    午休时，我坐在操场边的角落。

    拿出语文书，开始抄课文。

    有人从我旁边经过，大声说：

    你不怕李琳不高兴吧

    你要是没按她的写法抄，她又得罚你抄三遍。

    我苦笑了一下，继续写。

    手已经发酸，但我不敢停。

    写完最后一页，我站起来。

    阳光刺眼，我抬头看天。

    然后转身走回教室，准备迎接下一节课。

    周五清晨，教室门刚开，李琳已经站在讲台。

    她双手抱臂，表情严肃。

    大家把椅子搬开，围成一个圈。

    没人动。

    她声音提高。

    听不见我说围成圈！

    我们只好照做，桌椅拖动声刺耳。

    我把椅子挪到圈角，尽量靠后。

    今天不上课，做一次班级内部整顿。

    她把一本红色记录本放在讲台。

    这学期问题越来越多，必须严肃处理。

    她扫视一圈，视线在我身上停了几秒。

    我会一个个点名发言，谁也别想躲。

    我低头看脚尖，手紧紧抓住裤缝。

    从张文豪开始。

    张文豪站起来，声音小。

    我……最近确实有几次作业没交……

    李琳打断他。

    几次我数了，七次。

    还有两次抄别人的。

    张文豪脸涨红，不敢再说话。

    她继续点名。

    林婧。

    你是语文课代表，怎么带头讲话

    林婧咬唇，低声说：我以后注意。

    注意早干嘛去了

    你们当我瞎

    一个个学生被点起，又一个个低头坐下。

    我的手越来越凉，额头微微冒汗。

    江辰。

    我听见这两个字时，脑袋轰地一下。

    站起来。

    我缓缓站起，心跳在耳边炸响。

    她翻开记录本，读得极慢。

    上周语文作业三次未交。

    课堂笔记潦草，屡次无视批改。

    黑板默写错误率最高，全班垫底。

    你告诉我，你在干什么

    我没说话，咬住下唇。

    说啊，哑巴了

    我低声说：我……记不住。

    记不住那你来学校干什么

    你当这是游乐园

    她话语带刺，每个字都像巴掌扇过来。

    你有没有想过给班级丢多大脸

    校长查默写成绩，我们班就是最后一名。

    你觉得，全班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