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焦味涌来,林昭的手电照亮墙缝里的耳钉盒。青铜锁扣刻着1985年技术科大比武纪念,内衬残留的颠茄粉末正随呼吸泛起荧绿。盒底羊皮纸上,母亲的字迹因年代久远晕开:蚕吃毒,丝缠魂。
祠堂铜铃在雨幕中裂成两半,匿名短信震动屏幕。视频里林正南正用碎石在地上划字,放大后是反复书写的素心非自杀。
第7章:书房暗格
陆宅飞檐滴落的雨水在青砖上砸出铜钱大的水洼,林昭贴着墙根挪动时,闻到了老宅特有的腐朽气息——混着蚕茧蒸煮的腥甜与霉烂账本的味道。侧门锁孔里的铜锈被她用发卡刮落,锁芯转动的咔嗒声惊飞了檐角乌鸦。
书房窗帘紧闭,月光透过绸缎缝隙在地板上切出惨白细线。林昭的鞋尖刚触到波斯地毯,整面书柜突然发出齿轮咬合的闷响。暗格弹开的瞬间,晒干的颠茄叶从牛皮纸袋里簌簌飘落,裹着张泛黄的照片:二十岁的陆明远站在省医学院实验室,手里试管装着靛蓝色液体。
林警官对家父的收藏感兴趣
温润男声在背后响起时,林昭的警棍已抵住来人腰腹。陆明远的中式长衫下摆扫过檀木桌角,金丝眼镜后的瞳孔在黑暗里泛着冷光。他指尖摩挲着银镯,袖口露出的皮肤布满细密针孔。
周小满的惊呼从对讲机炸出:住院部监控显示陈素云往河神庙去了!杂音中夹杂纸张摩擦声,我在她办公室找到份1985年丝绸厂员工名单,林阿姨的名字在......
电流声戛然而止。陆明远的手指抚过书柜某处浮雕,暗门应声而开。成排的受害者画像悬挂在密室四壁,每幅画中人的耳垂都点缀着珍珠耳钉——林昭母亲的遗物此刻正在画布上泛着冷光。
令堂是最完美的作品。陆明远的声音像蛇信舔过耳膜,她把镇静剂掺进镇民的安神茶时,可没想过会被反噬。他的指甲划过画中女人脖颈,蚕吃了三十年的颠茄,吐出的丝能让最清醒的人产生幻觉。
防空洞方向传来闷响,林昭的手机突然震动。匿名发来的视频里,周小满正被反绑在蚕室铁架上,头顶悬着成捆的红绸带。画外音是陆明远的轻笑:令尊当年也在这个位置跪过。
密室里突然腾起靛蓝色烟雾。林昭扯下窗帘裹住口鼻时,陆明远的长衫已消失在暗门后。画像背后的砖墙刻满抓痕,最新的一道还带着石灰碎屑——是父亲林正南的警徽划痕。
暴雨拍打窗棂的间隙,林昭听见地下室传来织机嗡鸣。顺着声源撬开地板暗门时,百年老蚕的酸腐味扑面而来。成筐的蚕茧在荧光下泛着诡谲的蓝,每颗茧衣都缠着褪色红绸碎片。
救...命...
微弱的呼救声从蚕架深处传来。周小满的制服浸满靛蓝色汁液,头顶的红绸带正缓缓收紧。林昭割断麻绳时,新人警察的掌心掉出半枚警徽——编号正是林正南离职前使用的数字。
祠堂铜铃在雷声中碎裂,匿名短信再度震动:画框夹层有你想要的答案。当林昭撬开第七幅画框时,泛黄的交接单飘落在地——1985年陆氏丝绸厂向镇医院输送的药品,实为基因改良的毒蚕卵。
第8章:瘸腿的谎言
防空洞的潮气在暴雨中发酵成腥臭,林昭的鞋底粘满靛蓝色蚕茧碎片。林正南蜷缩在铁架角落,右腿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生锈的镣铐磨破了他脚踝的旧疤——那是十二年前追捕逃犯时留下的枪伤。
瘸腿是装的。老人扯开裤管,露出完好的小腿肌肉,不这样,陆明远怎么会信我成了废人。他掌心的警徽在昏暗中泛着冷光,编号被人为刮花,十年前他给我看你的照片......说下一个祭品是你。
周小满突然拽了林昭一把。新人警察的指甲缝里嵌着靛蓝色粉末,正指着通风管口的麻绳——绳结手法与当年林母被害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