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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出征
听过‘昙花记’?那花儿虽只开一夜,可守夜人说起时,眼里仍会发光。”

    ……

    翌日卯时三刻,谢钧钰的马车碾着晨露停在桑府角门。

    桑知漪掀帘时,正撞见他低头整理护腕,朝阳将睫毛的阴影投在眼下青灰处——怕是又彻夜未眠。

    “今日西市来了胡商,说是从龟兹带来的箜篌娘子。”谢钧钰扶她上车时,指尖在她袖口停留片刻,终究没敢触碰那片绣着并蒂莲的衣料。

    桑知漪却反手握住他腕骨,将温热的杏酪塞进他掌心:“尝尝,韦夫人教我的方子。”

    他们走过东市最喧闹的蹴鞠场,谢钧钰替她挡开飞来的彩球;在胡玉楼分食一碟透花糍时,他悄悄把糖霜多的那半推过来;待到暮色四合逛到大相国寺,小沙弥说他捐的灯油钱够点十年长明灯。

    最后站在朱雀桥头,河灯映得谢钧钰侧脸忽明忽暗。

    桑知漪忽然解下腰间佩囊,取出用锦帕裹了三层的物件。

    “龙泉坊陈师傅打的剑,本打算…”她抚过剑鞘上错金纹路,那是他最爱的大漠孤雁图,“后来想想,英雄要护的人太多,不如平安扣实在。”

    谢钧钰的喉结滚动几下,接剑时剑穗缠住了她鬓边步摇。

    两人手忙脚乱解开时,他嗅到她发间熟悉的沉水香,忽然想起上元夜替她寻回落水的花簪,那时她发丝也这般拂过他鼻尖。

    “这个你收着。”他从袖中摸出个磨喝乐娃娃,彩漆已有些斑驳,“去年七夕你说要供在织女殿,我偷瞧见你在底座刻了字。”

    桑知漪的泪珠正砸在娃娃冠冕上。

    她看着谢钧钰颤抖着手将金玉簪插入她云鬓,簪头衔珠被晚风吹得叮咚作响,恍惚想起他说要带她看流星那夜,衔珠也是这般晃花了眼。

    “漪儿…”谢钧钰的嗓音像被砂纸磨过,“若我不幸战死…”

    桑知漪忽然踮脚捂住他的嘴。远处画舫传来咿呀的《折柳曲》,她指尖沾到他眼角湿意,滚烫得吓人:“你只管往前走,我在这儿看着呢。”

    更鼓声穿透暮色时,谢钧钰站在桑府照壁前,看那抹杏色身影渐渐融进灯笼的光晕里。

    他摸着剑柄上新缠的冰蚕丝,忽然想起去年今日,她提着琉璃灯穿过暴雨来找他,裙摆溅满泥点却笑得灿烂:“谢大人,我来讨碗姜汤喝。”

    转角处传来白怀瑾惯用的龙涎香,谢钧钰握剑的手紧了紧。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恍惚间竟像父帅当年出征时的轮廓。他最后望了眼绣楼窗棂透出的暖光,转身没入长安街如潮的灯火中。

    桑知漪倚在窗边数更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磨喝乐娃娃底座。借着烛光细看,才发现“卿卿桑知漪”五字旁,不知何时多出个歪歪扭扭的“归”字,墨痕新鲜得能蹭在指腹上。

    夜风卷着打更声掠过飞檐,她忽然想起谢钧钰总爱说的那句:“你瞧檐角蹲的螭吻,传说能吞尽天下离愁。”

    ……

    粮草车碾过朱雀大街时,桑知漪正在称量晒干的木樨。

    金灿灿的桂花簌簌落在戥子上,忽听得外头马蹄声急如骤雨——是兵部在清道。

    “东陵军破了潼关。”茶客们窃窃私语,“谢家三郎也要出征了。”

    国公府书房里,谢钧钰指尖划过舆图上的雁门关。

    父亲沙哑的嗓音犹在耳畔:“你大哥在此处中伏,你二哥的断枪是在白狼河捞上来的。”羊皮地图被烛火烤得发脆,边疆线蜿蜒如刀疤。

    桑府朱门前的石狮子蒙了层薄灰。

    谢钧钰第十次勒马回转时,墙头忽然惊起两只灰雀。他望着飘落的绒羽,想起那日桑知漪簪鬓的玉蝴蝶,振翅欲飞的模样。

    “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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