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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他对着我,薄唇几乎擦过我的额角,声音压低到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冰冷口吻:走了,顾太太。去跟张董打个招呼。

    腰间的力量带着我,不容置疑地转身离开那片令人窒息的是非之地。高跟鞋的声响再次响起,伴随着他沉稳的步伐。我的身体僵硬地被他带着往前走,心脏却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着肋骨,几乎要跳出来。

    那环在腰间的手臂,坚实、温热,像一个突如其来的锚点,在滔天巨浪中短暂地稳住了我这艘即将倾覆的小船。然而,这触感越是清晰,他刚才冰冷的话语就越是鲜明地刻在耳边——名正言顺、唯一的女主人、顾太太。

    像一场精心排练的戏码。他演得完美无缺,而我……只是一个被他适时推上舞台的道具。

    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更深的冰冷,无声无息地渗透了刚刚升腾起的、那一点点可悲的暖意。我挺直了背脊,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任由他带着我,重新走入那片虚假的喧嚣和浮华之中。

    ---

    厚重的丝绒窗帘将窗外最后一丝天光也隔绝在外,主卧陷入一片沉甸甸的黑暗。空气里漂浮着顾淮舟身上残留的雪松冷冽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昂贵的木质香调安神香薰味道。

    这张床很大,大得足以在中间划出一条无形的楚河汉界。我僵硬地平躺着,身体紧贴着床沿,仿佛再多挪动一寸就会坠入万丈深渊。耳边是他均匀绵长的呼吸声,规律得如同精密的仪器。他睡在另一侧,背对着我,宽阔的肩背在黑暗中形成一个沉默而疏离的轮廓。

    契约生效后的每一个夜晚,都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和黑暗中度过。同床共枕,却比隔着千山万水还要遥远。身体的疲惫像潮水般涌来,意识在抗拒与倦怠之间沉浮。就在我几乎要被拖入睡眠边缘时——

    身边的呼吸声骤然变了调。

    不再是平稳的节奏,而是变得急促、粗重,带着一种溺水般的挣扎。紧接着,是压抑的、从喉咙深处滚出来的模糊呓语,破碎不成句:……火……好大的火……妈妈……

    我的心猛地一揪,瞬间清醒过来,侧过身紧张地看向他。

    黑暗中,只能隐约看到他高大的身躯在剧烈地颤抖,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他蜷缩了起来,不再是那个白日里掌控一切的冰冷帝王,倒像是一个被遗弃在荒原、无助惊恐的孩子。

    ……别……别丢下我……妈妈……别走……

    那嘶哑的、充满巨大恐惧和绝望的哀求,破碎地从他紧咬的牙关里溢出,每一个字都像裹着血泪,重重砸在我的心上。他深陷在梦魇的泥沼里,痛苦地挣扎。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瞬间涌上鼻尖。白天那个冷酷、掌控一切的男人,此刻竟脆弱得不堪一击。鬼使神差地,也许是那绝望的呼唤触动了记忆深处某个模糊的角落,也许是纯粹的怜悯,我忘记了契约的界限,忘记了冰冷的警告,下意识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极其轻柔地,隔着丝滑的薄被,一下,又一下,拍抚在他紧绷震颤的背脊上。

    动作很轻,带着笨拙的安抚意味。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在那个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有人也曾这样安抚过小小的我。

    ……没事了……没事了……

    我压低声音,用气声喃喃着,自己也不知道是说给他听,还是在说服自己那颗被揪紧的心。

    拍抚似乎起了一点作用。他剧烈颤抖的身体有片刻的凝滞,急促的喘息也稍稍平复了一丝。

    然而,就在我悬着的心刚要稍稍落下一点时——

    黑暗中,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在浓重的夜色里,像骤然燃起的两簇幽冷的鬼火,充满了暴戾的警惕和未褪尽的惊悸。他几乎是弹坐起来,动作迅猛得如同被激怒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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