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字的签名。远处的雷声轰鸣，她想起十八岁那年的烘焙教室，那个总在她熬夜时送来薄荷糖的男生，也曾在暴雨中对她说：晚晚，你的饼干像星星一样，能照亮别人的回忆。

    雨幕中，世纪大厦的玻璃幕墙映出陆沉舟的身影，他站在23层窗前，手里捏着块碎掉的薄荷饼干，轮廓像极了糖糖画里的星星。

    第三章

    消失的三克薰衣草

    清晨的实验室飘着焦糖与肉桂的混香，糖糖踮脚够电子秤的样子像只努力啄米的小兽。苏晚往模具里填入面糊，余光瞥见陆沉舟倚在门边，指尖转着枚薄荷糖，锡纸包装发出细碎的响。

    陆总盯着我们三天了，她忽然开口，刮刀精准切下3克薰衣草，是看配方，还是看孩子男人挑眉走进来，西装裤蹭过操作台边缘的面粉，留下道模糊的线：苏小姐知道，我更想看‘星星’。

    糖糖突然指着陆沉舟的腕表：那个星星！和妈妈饼干盒上的一样！苏晚手一抖，薰衣草撒在操作台上，像片被揉碎的紫霞。她记得那个饼干盒，是十八岁生日时收到的礼物，盒盖上嵌着碎钻拼成的星图，却在大火中熔成一块焦铁。

    糖糖该去上早教课了。苏晚扯开话题，替女儿围上小围裙。糖糖却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块压碎的饼干：这是给叔叔的‘勇敢饼干’，里面有……她掰着手指头数，燕麦片、蜂蜜，还有妈妈偷偷加的威士忌！

    陆沉舟挑眉接过，咬下时忽然呛到：苏小姐给三岁孩子吃威士忌苏晚轻笑：微量酒精能激发嗅觉记忆，再说——她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陆总不是也有深夜喝威士忌的习惯

    男人的瞳孔骤然收缩。苏晚转身时，看见他无名指的疤痕在晨光中泛白，想起昨晚在资料库查到的新闻：陆氏集团太子爷十八岁时因火灾重伤，昏迷三个月后失去味觉。

    监控查到了。助理小陈突然推门进来，脸色凝重，周三凌晨的数据流异常，IP地址指向……他顿了顿，看向糖糖，指向城外的废弃厂房。

    陆沉舟的指尖在操作台上敲了三下——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苏晚注意到他敲打的节奏，竟与当年那个男生弹吉他的节拍一致。糖糖忽然拽住她的衣角，小声说：妈妈，薰衣草少了三克。

    配方本摊开在桌面，薰衣草那一栏本该是3克的位置，被改成了5克。苏晚的心猛地沉下去，这种配比会让饼干产生苦涩余味，根本无法上市。她抓起调配勺，发现勺柄上沾着半片珍珠粉末——和林瑶常用的定妆粉一个颜色。

    有人动过配方。陆沉舟的声音冷得像块冰，手指划过被篡改的数字，而且故意留下漏洞。苏晚摸出手机，给林瑶发消息：【听说你最近在学烘焙】对面秒回：【晚晚真厉害，要不要来指导指导我】

    糖糖忽然举起兔子玩偶，对着监控镜头挥舞：坏阿姨在那里！屏幕里映出小女孩的倒影，却在右上角的边角处，闪过半枚珍珠耳钉的反光。苏晚猛地转身，只看见实验室的玻璃门轻轻晃动，走廊尽头有个穿香奈儿套装的身影一闪而过。

    她是怎么进来的陆沉舟皱眉，指尖按在门禁系统上。苏晚注意到他输入密码时，无名指刻意避开按键，那道疤痕在蓝光下显得格外醒目。她忽然想起火灾后昏迷的三个月，据说当时有个匿名少年每天都来送薄荷糖，直到她醒来。

    妈妈，糖糖扯了扯她的围裙，从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这是在烤箱里找到的。纸上是用蜡笔涂的歪歪扭扭的画：穿西装的男人和扎围裙的女人，中间站着个抱着兔子的小女孩，背景是熊熊燃烧的火焰。

    陆沉舟的脸色瞬间煞白。苏晚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混着远处咖啡机的轰鸣。画纸边缘有行小字，是糖糖歪歪扭扭的笔迹：【星星哥哥和饼干姐姐，在火里抱抱】。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陌生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