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在防菌地板上投下细长阴影，我接过保镖递来的平板，二十七个国家的专利授权书正在批量上传。让公关部启动第三阶段预案。语音指令转化成文字跃入工作群，把沈氏操纵抗癌药价格的证据链推给路透社。

    电梯镜面映出我解开发髻的动作，藏在内层的微型摄像头闪着红光。唐棠对着补妆镜吹飞口红上的金粉，董事会那帮老狐狸看到你继任CEO的直播，脸比苏蔓的尸斑还精彩。

    他们现在应该更关心这个。我按下顶楼按键，华尔街日报的实时股价在镜面投屏炸开，沈氏药业曲线正呈90度垂直下跌，跌停板熔断机制启动的时候，记得给沈总送箱速效救心丸。

    顶层会议室落地窗外，沈氏大厦的LED幕墙突然黑屏。我扯下胸前的沈氏家徽扔进粉碎机，齿轮绞碎蓝宝石的脆响中，林氏医疗的金色LOGO在整座城市同步亮起。

    大小姐，有位先生送来贺礼。秘书捧着黑丝绒盒的手指在抖，盒内铂金戒指内侧刻着沈氏祖训，此刻正插在注射器针头上。他说这是沈怀瑾给新婚妻子的...聘礼

    我捏起针管对着灯光，淡黄色液体在玻璃壁上折射出诡异光斑。告诉那位先生。针尖戳进沈怀瑾西装照的眼睛，药液喷射在股权转让书上，他订的棺材今晚就会送到沈宅。

    窗外突然炸开烟花，紫色鸢尾花图案铺满夜空。我摸到盒底暗格里的银杏叶标本，二十年前孤儿院火灾里攥着这片叶子的小男孩，此刻正在纽约证券交易所按下确认键。

    ICU病房的消毒水味混着血腥气，我戴着医用手套轻点平板，基因溯源图谱在屏幕上泛着幽蓝冷光。林若薇枯槁的手指抓住床沿，输氧管随着她急促呼吸剧烈晃动：陆氏实验室……三年前就开始培育你的干细胞……

    监护仪发出刺耳警报，我按下呼叫铃朝门外扬声道：给她注射0.3mg地西泮。玻璃门外闪过保镖制服的反光，自从三天前把林若薇从私立医院抢出来，陆明舟派来灭口的人已经折了四波。

    你以为他真爱你林若薇突然嗤笑出声，凹陷的眼窝里瞳孔缩成针尖，婚礼前夜他抱着我说……

    说等拿到沈氏医药的专利库，就送我去瑞士安乐死我摘下口罩，看着基因对比报告弹出99.99%匹配率的红框，真遗憾，你偷换的骨髓样本里混了陆氏药厂违规添加的氨基蝶呤——需要我解释这种化疗药和你血小板骤降的关系吗

    平板电脑啪地砸在她胸口，监控视频里陆明舟正把保险箱递给黑衣人。林若薇盯着2019年3月17日的日期浑身发抖，那是她第一次白血病复发入院的日子。

    手机在实验服口袋震动，助理小鹿发来加密邮件：【陆氏股价跌破发行价，证监会已受理举报材料】。我转身时白大褂带起一阵风，身后传来仪器被撞翻的巨响。

    沈医生！护士惊呼声中，我头也不回地扯掉沾染血渍的防护服。走廊尽头落地窗透进朝阳，胸牌上代理院长的烫金字反射着冷光。

    ＊＊＊

    世纪大厦顶层的环形会议厅，三十块曲面屏实时播放着全球股市数据。我将U盘插进全息投影仪，陆氏集团logo在蓝色火焰中炸成碎片。

    感谢各位记者冒着被陆氏保镖跟踪的风险参会。指尖轻敲讲台，大屏幕切换成基因测序动态图，这是今早在国家基因库做的溯源分析，证明三年来所有‘骨髓匹配’报告都经过陆氏实验室篡改。

    台下骚动中，我抬手示意安保掀开角落蒙着的黑布。医用冷冻箱白雾缭绕，六支贴着生物危害标志的试剂管在防弹玻璃罩里若隐若现。

    这些是陆明舟先生昨晚试图转移的样本。我戴上显微目镜，激光笔在试剂编码处打出红点，编号S2019-03的干细胞样本提取自我2018年的献血记录——需要我提醒各位，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