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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水月澈(2)
  水月澈猛地后退一步,心脏绞痛得几乎要裂开,两人之间那种浑然天成的默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明白对方所想。

    那是经年累月的厮守才能培养出的亲密,是他永远无法插足的世界。

    月光下,水月澈的眼中泛起血色。

    他的呼吸压得极低,眼睛却死死盯着窗内相拥的身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却浑然不觉疼痛,此刻他终于明白,有些距离,不是靠痴心妄想就能跨越的。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一把剑也能得到她的笑?凭什么一个剑灵,也能让她露出这样的神情?而他一个活生生的人,却连靠近她的资格都没有?

    水月澈的呼吸不自觉地加重,胸腔里翻涌的妒意几乎要将他烧穿。

    “谁在那里?”

    谢琢光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金瞳如电,直直刺向竹林。

    水月澈浑身一僵,还未来得及逃,一道剑气已经划破竹叶,逼得他踉跄跌出。他狼狈地摔在地上,抬头时,正对上乌竹眠微蹙的眉。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丝困惑:“你是何人?”

    水月澈立刻伏低身子,额头抵地,声音颤抖:“弟子……弟子只是路过,绝无冒犯之意!”

    他的姿态卑微至极,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谢琢光冷冷看着他,指尖还缠绕着乌竹眠的一缕发丝,语气淡漠:“剑阁重地,闲杂弟子不得靠近,你不知道规矩?”

    “弟子知错!”水月澈重重磕头,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弟子只是……只是仰慕神女威仪,想远远瞻仰,绝无歹意!”

    他低着头,眼底却翻涌着扭曲的恨意。

    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高高在上,而他只能跪着求饶?

    乌竹眠看了水月澈一会儿,最终轻轻叹了口气:“罢了,你走吧。”

    谢琢光眉头微皱,似乎想说什么,但乌竹眠轻轻按住了他的手:“一个弟子罢了,不必计较。”

    水月澈连连叩首:“多谢神女宽恕!多谢神女宽恕!”

    他低着头退下,姿态谦卑至极,可转身的刹那,脸上的表情却骤然扭曲。

    他们甚至不屑于追究他,就像对待一只蝼蚁,连碾死都觉得多余。

    水月澈踉跄着冲进竹林,锋利的竹叶在脸上划出血痕也浑然不觉,直到跑出很远,他才瘫软在一棵古树下,大口喘着粗气。

    袖中有什么东西硌得他生疼,她颤抖着摸出了那枚染血的玉佩,乌竹眠那日随手给他的信物,玉佩上的“眠”字在那日被他的血浸透,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水月澈攥紧玉佩,这才拖着僵硬的身体回到自己的小屋,关上门,终于压抑不住胸腔里翻涌的暴怒,狠狠一拳砸在墙上,指节渗出血来,却感觉不到疼。

    “凭什么……”他低低地笑起来,笑声嘶哑,像恶鬼的呜咽:“凭什么他们能那样亲密……而我连看一眼都是罪过?”

    这一刻,水月澈终于明白什么是万蚁噬心。那些亲昵的触碰,温柔的低语,缠绵的目光……每一幕都在他脑海中反复回放,像一把钝刀一点点凌迟着他的神经。

    烛火摇曳,他站在铜镜前,昏黄的光映在镜面上,将他的脸照得半明半暗。

    镜中人五官平凡,不丑,但也绝称不上俊美,鼻梁不高不低,嘴唇不薄不厚,下颌线条柔和得近乎平庸,是一张丢进人群里就会立刻消失的脸。

    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水月澈微微凑近镜子,指尖抚上自己的眼尾,瞳色偏浅,像是掺了金的琥珀,在烛光下泛着妖冶的光,眼尾微微上挑,睫毛又密又长,垂眼时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抬眼时却如刀锋般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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