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连0.5秒的误差都不放过，那时候我真的认为他看我不顺眼、故意刁难我。

    现在知道那个在练习室为了完美舞台死磕到天亮的疯子，竟然是七年前接过我毛巾的小狼崽，心脏突然漏跳一拍，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手机突然震动。

    他终于回我信息了：[一切安好，后天见。]

    22

    隔天下午，我正接受节目组后采，拍到一半电话响了。

    玥姐子誊哥出事了！电话那头小何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签售会上有粉丝送了饮料，他喝了一口就…

    我脑子嗡的一声，没等他说完就冲了出去。

    急诊室的灯光惨白得刺眼。透过病房的玻璃窗，我看见王子誊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比床单还要白，输液管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往下坠，像在倒数什么。

    人抓到了吗

    是个小姑娘，才14岁。小何压低声音递来监控截图，保安当场扣住送警局了。

    我接过照片，指尖瞬间冰凉——竟然是顾靖明去年破格收的徒弟小雨。

    玥姐你不进去吗小何见我杵门口。

    不解决顾靖明那个人渣，我哪有脸见他

    我还有事，过两天再来。

    玥姐。小何一把拽住我，他刚才迷迷糊糊一直在喊你名字，你还是去看看吧。

    不了，都是因为我他...

    柳玥。沙哑的声音从病房里传来。

    王子誊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氧气管还挂在耳边，眼睛却亮得惊人。

    我下意识后退，却看见他撑着床沿要起来，输液架被扯得晃荡作响。

    你干什么！我冲进去按住他，躺好！

    不是要走吗他声音哑得厉害，手心却烫得吓人，躲我

    我没有，我只是…

    只是什么他艰难地张口嘴唇破裂，血渗出来。

    别说话，求你了。

    在来的路上，小何跟我说了那个女孩往饮料里加了强力胶。

    那你在这陪我。他握住我的手腕，力道轻得几乎察觉不到，却让我动弹不得。

    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我鼻子一酸：好。

    窗外的夕阳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轻轻叹了口气在他床边坐下。

    那个女孩…我犹豫着要怎么开口，就听到他说：小何，待会联系一下秦律师，让他去签和解书。

    好。小何立刻出去了。

    和解！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你疯了吗她差点要了你的命！

    氧气面罩下，他嘴角微微扬起：我知道。

    那你还…

    她才14岁，他转头看我，和我弟弟一样大。留下案底以后怎么办

    傻子。我喉咙发紧：都这样了，还为她想。

    还不是因为七年前有个人教我跳舞的人要保护自己，同时也要保护同伴。

    23

    你可别赖我。我别过脸手指不自觉地绞着卫衣带子，我可没教过你要保护同伴。

    王子誊撑着床沿坐起：昨天的直播…你看了

    嗯。我盯着自己的鞋子声音不自觉变小：两年前我们见面，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Z.T

    本来想说的。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被单：但那会你和他在一起笑得特别开心，所以我把心意藏这里了。

    他忽然倾身靠近解开病服的纽扣，露出左胸前的纹身指尖纹身——荆棘缠绕的字母原来是LY。

    你…他喉结滚动，洗胃后的嗓音沙哑得不像话，现在知道了有什么想法

    想法我装傻，就...挺突然的。

    柳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