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涌着三年来积压的痛苦与愤怒，我以为你出了事，以为……

    别说了！

    林小满捂住耳朵，后退一步撞上身后的消防栓。金属撞击声在寂静的楼梯间格外刺耳，陆沉舟，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我们已经结束了，你现在是医生，我是患者，仅此而已。

    陆沉舟突然上前，双手撑在她两侧的墙壁上，将她困在狭小的空间里。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汗水气息，喷洒在她泛红的耳尖：结束林小满，你当我这三年的感情是喂了狗

    他的声音发颤，带着压抑的哽咽，那天晚上我等了你整整一夜，暴雨把店门口的广告牌都冲倒了，你知道吗

    记忆中那个雨夜突然清晰起来。林小满记得自己蜷缩在车站候车室，隔着玻璃窗，看着雨幕中陆沉舟撑着伞在甜品店门口徘徊的身影。他一遍又一遍地拨打她的电话，而她只是死死攥着关机的手机，任泪水和雨水在脸上肆意流淌。

    对不起。

    林小满别过脸，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放过我吧。

    陆沉舟盯着她倔强的侧脸，突然笑了。那笑声里满是自嘲与悲凉：放过你你当初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他缓缓直起身，扯松的领带滑落在地，去做检查吧，结果出来前，别让我再看见你。

    脚步声渐渐远去，林小满缓缓滑坐在地。黑暗中，她摸到口袋里皱巴巴的诊断单，这次的检查结果，又会揭开怎样的秘密而与陆沉舟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又该如何收场

    第三章：暗流涌动

    CT

    室的门在身后闭合，幽蓝的指示灯将林小满的影子拉长投在墙壁上，像是一只蜷缩的困兽。机器运转的嗡鸣声中，她平躺在检查台上，金属床面的寒意透过单薄的病号服渗入骨髓。三年前确诊时的场景与此刻重叠，同样的消毒水味道，同样的密闭空间，唯一不同的是，那时的她身边还有陆沉舟温暖的手掌。

    保持不动。

    技师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带着几分不耐烦。林小满闭上眼，任由扫描仪缓缓移动，脑海中却不断浮现陆沉舟在楼梯间失控的模样。他泛红的眼眶，颤抖的声线，像根细针不断扎着她的心。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有些真相一旦揭开，带来的伤害只会更深。

    检查结束时，手机屏幕亮起十几条未读消息。除了陈默追问方案进度的消息，还有几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离陆医生远一点不知廉耻的女人别以为旧情复燃就能抢走他。林小满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她将短信全部删除，却在抬头时，撞见沈清瑶站在走廊尽头，捧着病历本冲她优雅微笑。

    检查结果要等半小时。

    沈清瑶款步走来，高跟鞋与地面碰撞出清脆声响，正好我要去茶水间，一起喝杯咖啡

    不等林小满拒绝，她已经挽住对方的手臂，指尖的力道大得像是要嵌入肉里。

    茶水间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气，沈清瑶熟练地操作着咖啡机，背对着林小满说道：小沉这些年不容易，好不容易从规培熬到副主任医师。

    她的声音温柔，话语里却暗藏锋芒，有些感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何必再来打扰

    林小满靠在窗边，看着窗外飘起的细雨：沈护士长，我只是来看病的。

    看病

    沈清瑶转身，将一杯黑咖啡重重放在桌上，溅出的褐色液体在大理石台面蜿蜒成丑陋的痕迹，三年前你不告而别，现在突然出现，当这里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地方你知道小沉那段时间……

    她突然住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总之，他现在的生活容不得你破坏。

    林小满端起咖啡轻抿一口，苦涩在舌尖蔓延：沈护士长这么关心他，怎么不亲自问问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