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出院后我成了他们的精神病
>苏晚被未婚夫和闺蜜联手送进精神病院。
>她在里面学会如何优雅地摧毁一个人。
>出院后,主治医生意外坠楼瘫痪。
>闺蜜收到神秘包裹后彻底疯了。
>婚礼上,周淮当众撕烂新娘的头纱:这婚纱是裹尸布!
>我站在人群后微笑:精神病院的毕业证,我拿得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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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铁门在她身后合拢,发出一声沉闷悠长的叹息,像是某种庞大生物垂死的吐息。那扇门,曾经是苏晚整个世界的边界,现在,终于被她甩在了身后。天空低垂,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下来,雨水带着初春特有的黏腻寒意,淅淅沥沥,浸透了她单薄的病号服,勾勒出里面过分瘦削的肩胛轮廓。
苏晚没有回头。她赤着脚,一步一步,踩在粗糙、冰冷的水泥地上。细碎的石砾硌着脚心,带来一种奇异而真实的痛感,一种久违的、属于活着的触觉。雨水顺着她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颊滑落,蜿蜒如泪痕,最终没入衣领深处。她的头发,被雨水打湿成一缕缕深色的海藻,贴在颈侧。
一辆破旧的黄色出租车停在几米外的路边,司机是个中年男人,正百无聊赖地听着收音机里嘈杂的本地新闻。他瞥见雨中走来的瘦削身影,眉头不耐烦地皱起。
快点快点!这鬼地方晦气死了!司机探出头,声音粗嘎地催促,眼神里毫不掩饰的嫌弃,像看一件被遗弃的垃圾。
苏晚的脚步没有丝毫加快,依旧保持着那种奇异的、近乎精确的步调。她走到车旁,拉开后座的车门,动作带着一种刻入骨髓的、训练有素的平稳。一股劣质烟草和陈年汗味混合的浑浊空气扑面而来。她坐了进去,湿透的衣服紧贴着冰冷的塑料座椅,寒意更深地渗入皮肤。
去哪儿司机没好气地问,从后视镜里瞟着她苍白得吓人的脸和空洞的眼神,心里直犯嘀咕。
苏晚报出一个地址。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像薄冰碎裂,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收音机的杂音。
司机猛地噎住了,脸上的不耐烦凝固,随即被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愕取代。他猛地扭头,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后视镜里那张平静无波的脸。那个地址……是本市最顶级的富人区,寸土寸金的地方!一个刚从精神病院出来的、赤着脚的、穿着湿透病号服的女人
你……你确定司机的声音有点变调。
苏晚没有回答。她只是微微侧过头,目光投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象——冰冷高大的围墙、密集狰狞的铁丝网、远处模糊的灰色建筑群,那囚禁了她整整三年的牢笼,正在视野里迅速缩小、褪色。她的眼神平静得可怕,像结了冰的深潭,映不出丝毫波澜。雨水在车窗上流淌,扭曲了外面灰暗的世界。
三年了。
她缓缓抬起手,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左手腕内侧。那里,在苍白的皮肤下,隐藏着几道淡得几乎看不出来的细长疤痕。指腹下的触感细微而坚韧。
记忆的碎片带着尖锐的棱角,猛地刺穿这表面的平静。
晚晚,生日快乐!许个愿吧!
三年前,那个灯火辉煌的夜晚。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着迷离的光,空气里浮动着昂贵的香槟和香水气息。周淮,她深爱的未婚夫,穿着剪裁完美的礼服,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俊朗。他递过一杯酒,琥珀色的液体在剔透的水晶杯里轻轻晃动。
晚晚,喝点果汁。白薇薇,她视若亲姐妹的闺蜜,端着另一杯果汁适时地凑过来,笑容甜美,眼神却像淬了蜜的毒针,酒伤身,你身体不好。
身体不好苏晚当时只觉得有些眩晕,以为是灯光太晃眼。她接过白薇薇递来的果汁,仰头喝下。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