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报告时，果然在纳米颗粒排列中发现了独特的波形图案。技术员将图案转换为脑电波信号输入系统，倒计时突然暂停在00:00:07。

    太迟了...白袍人们集体仰头望向天空。七秒钟后，全球各地的医疗监测中心同时报告异常：所有登记在册的绝症患者，脑电波都变成了完全一致的波形。

    暴雨倾盆而下，林默的衬衫被雨水浸透。他望着海平线上陆续亮起的蓝光——那是分布在各大洋的冷冻舱启动信号。总工程师最后的笑声混在雷声中：法律能审判肉体，但怎么囚禁意识

    传真机在暴雨中吐出最后一张照片：某个新生儿保育箱，监护仪上的脑电波图案与HB-1993完全吻合。照片背面写着：我们无处不在。

    三年后的1月15日，林默站在重修过的南极科考站前。冰层下，七十二具冷冻舱已被永久封存。苏雯抱着刚满周岁的女儿走来，孩子的瞳孔在极光中泛着琥珀色的光。

    新法案通过了，苏雯轻声说，禁止任何形式的意识转移实验。怀中的婴儿突然抓住林默的手指，力道大得不似孩童。

    极光在冰原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仿佛三十年前那场雪从未停歇。林默望着婴儿清澈的眼睛，知道这场跨越世代的追索，或许才刚刚开始。

    第十五章

    琥珀瞳孔

    婴儿的小手突然松开，掌心留下一道淡红色的痕迹——正是HB-1993分子结构的简化线条。林默猛地抬头，极光下的冰原反射出诡异的蓝光，将苏雯的脸映得惨白。

    她出生时就这样...苏雯的声音轻得像风，医生说这是毛细血管畸形。但林默已经拨通了生物实验室的电话，要求立即比对婴儿DNA与南极样本。

    返程的破冰船上，传真机突然吐出张泛黄的照片：1993年试验室里，总工程师身旁站着位穿白裙的女子，她手腕上戴着串琥珀珠子。放大照片后，林默在每颗珠子里都看到了微型电路的反光。

    第一代意识容器...随行科学家声音发抖，他们把脑电波图谱刻在有机宝石里！苏雯怀中的婴儿突然咯咯笑起来，瞳孔在极光下流转着与琥珀珠子完全相同的光泽。

    实验室的比对结果令人毛骨悚然：婴儿23号染色体上的某个基因片段，与南极1号冷冻舱里的志愿者100%匹配。更可怕的是，这段基因恰好控制着虹膜色素的合成。

    不是意识转移，遗传学家指着电镜图，是记忆遗传！他们修改了生殖细胞，让后代天生携带祖先的记忆片段！

    暴风雪袭击了科考站。当发电机停止运转时，备用电源只够维持72小时的低温。林默站在主控台前，看着倒计时一秒秒流逝。突然，婴儿的哭声从监测仪传来——她的脑电波正以7秒为周期，与所有冷冻舱同步震荡。

    传真机在黑暗中启动，吐出的纸上只有一行字：生命总会找到出路。墨迹未干时，南极冰层深处传来闷响。地震仪显示，某个埋藏已久的自毁装置被激活了。

    最后一刻，林默抱起婴儿冲向直升机。从舷窗望去，崩塌的冰层下露出巨大的金属结构——那不是科考站，而是一艘埋藏三十年的生物方舟。总工程师的声音通过无线电传来，这次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我们算错了...记忆会变异...

    婴儿的瞳孔突然变成纯黑色，小手在舷窗上按出带血的掌印。掌纹在玻璃上延展，竟与传真纸上那句话的笔迹完全重合。

    三年后，林默站在重建的南极科考站前。新一代的科学家们正在冰层下安装监测设备，以防任何基因改造生物逃逸。传真机突然响起，吐出的照片上是个陌生小女孩，她的琥珀色瞳孔里，倒映着当年那串琥珀珠子的每一道纹路。

    极光再次降临冰原时，林默望向无垠的夜空。他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