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落地窗，照亮对面墙上密密麻麻的照片。沈昭踉跄走近，发现全是陆沉的生活轨迹：晨跑的滨江步道、常去的精酿酒吧、甚至是他母亲墓前的白色鸢尾花。

    床头柜抽屉锁被她的发卡轻易撬开。天鹅绒盒子里躺着干枯的金色鸢尾花标本，标签写着2014.9.16，青松孤儿院。沈昭的血液瞬间冻结，这是她和妹妹被收养前的日期。而盒底压着的脑部CT片，患者姓名栏赫然是沈昭。

    第三章

    倒影

    暴雨冲刷着慈济精神疗养中心的锈蚀招牌。沈昭的黑伞卡在旋转门缝隙里，保安室空无一人，登记簿最新访客栏签着陆沉的名字，时间是她昨晚昏迷的时段。

    三楼走廊尽头，304病房门把手上挂着消毒中的牌子。沈昭用解码器打开电子锁，迎面撞见整面墙的新闻剪报——全是她经手的珠宝鉴定案件报道。每张剪报边缘都用红笔标注着数字，最近一张荣鼎集团玉玺案旁边，写着9027。

    病床上的老太太突然坐起身。沈昭后退时碰翻输液架，葡萄糖瓶子碎裂声中，老人枯枝般的手指抓住她手腕：小玥今天没来她浑浊的眼珠转动着，那个总给她糖吃的警察...

    床头呼叫器突然尖锐响起。沈昭挣脱的瞬间，瞥见老人枕下露出的照片一角。黑白合影上，穿制服的年轻警察弯腰给小女孩系鞋带，背景是青松孤儿院的银杏树。警察胸牌在逆光中模糊不清，但女孩辫子上的发卡，正是沈玥失踪当天的装扮。

    消防通道里，沈昭的鞋跟卡在防滑条缝隙中。她甩掉高跟鞋狂奔下楼时，听见上层传来陆沉的脚步声。地下车库的应急灯将她的影子拉长变形，一辆黑色面包车突然亮起远光灯。

    车门滑开的瞬间，沈昭看见珍珠手套反着冷光。她本能地摸向手包里的防狼喷雾，后颈却传来刺痛。麻醉剂注入血管的刹那，她注意到车内挂着的工作证——慈济疗养中心，神经外科主任医师。

    混沌中浮现零碎画面：无影灯下旋转的脑部模型、玻璃罐里漂浮的鸢尾花标本、还有陆沉俯身时露出的后颈——那里本该有颗黑痣的位置，现在只有平整的皮肤。

    记忆锚点重置完成。某个声音穿透迷雾。沈昭感到太阳穴贴上电极片，陆沉的脸在电流杂音中扭曲变形：第三次实验继续，代号9027...

    第四章

    标本

    市局证物室的紫外线灯下，沈昭戴着橡胶手套翻转密封袋。荣鼎董事长失踪案的关键证物——乾隆玉玺的X光片显示，内层藏着微型储存卡。当她用镊子取出卡片时，紫外线突然照亮玉玺底部暗刻的9027。

    电脑读取储存卡只用了3.2秒。监控视频里，荣鼎董事长正将牛皮纸袋交给穿白大褂的人。沈昭暂停放大画面，对方胸口别着的金色鸢尾花徽章，与陆沉抽屉里的标本如出一辙。

    果然在这。陆沉的声音伴随着枪械上膛声。沈昭缓缓转身，看见他左手举着警官证，右手握的却是消音手枪。他警号尾数9027在警徽下泛着冷光，与所有谜团线索完美重合。

    档案柜的阴影里突然伸出珍珠手套。沈昭被拽进通风管道时，听见陆沉对着对讲机喊：记忆污染者逃脱，启动B计划...通风管拐角处，戴珍珠手套的女人摘下面具——竟是本该在解剖台上的林小姐。

    他们换了你的陆沉。女人声音嘶哑，左臂内侧的樱花瓣胎记渗着血珠。她塞给沈昭一把手术刀：真货被囚禁在慈济地下三层，找那个有鸢尾花刺青的...

    警报声炸响的瞬间，通风管下方传来爆破声。沈昭在坠落途中抓住消防水管，看见陆沉站在监控室里按下红色按钮。所有显示屏同时亮起，每个画面都是不同角度的青松孤儿院燃烧场景。

    手术刀划破消防水管的刹那，沈昭随着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