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地下通道。积水倒映出扭曲的应急灯，也映出她后颈处新鲜的条形码——与玉玺储存卡里某份实验记录上的编号完全一致。

    第五章

    归零

    慈济地下三层的气密门需要虹膜认证。沈昭将林小姐给的眼球贴在扫描器上，门开时浓烈的福尔马林味道扑面而来。无数玻璃罐排列在两侧，每个都浸泡着人体器官，标签日期从2014年延续至今。

    第七个拐角的隔离舱里，陆沉被锁在电击椅上。他抬头时，沈昭看见他后颈熟悉的黑痣。真正的陆沉哑着嗓子说：2014年火灾那晚，我们被分开带走...他咳嗽着掀起裤管，小腿上的烧伤疤痕组成鸢尾花形状。

    沈昭的手术刀抵住他咽喉：证明你是本人。

    陆沉突然笑起来，眼角挤出与少年时期一模一样的细纹：你六岁在孤儿院后山埋过...话音未落，隔离舱的玻璃轰然碎裂。戴珍珠手套的林小姐撞进来，胸口插着半截消防斧。

    跑...她吐着血沫抓住沈昭的手，记忆移植...需要活体...垂死的手突然暴起，将针管扎进沈昭脖颈。液体注入的瞬间，整个地下实验室响起机械女声：神经元同步率98%，9027项目终期实验启动。

    陆沉挣脱束缚扑来时，沈昭看见他锁骨十字疤痕剥落，露出下方的金色鸢尾花纹身。无数记忆碎片在药效下重组：2014年火灾夜、穿白大褂的人将电极片贴在她太阳穴、还有妹妹被绑在手术台上尖叫的画面...

    想起来了吗陆沉的声音突然变成女声。他撕下仿生面具，露出沈昭自己的脸。手术刀当啷落地时，沈昭在对方领口看见了熟悉的项链搭扣——那道月牙形划痕，其实是字母S的变体。

    欢迎回家，9027号实验体。镜像般的自己轻声说，现在轮到你去收集下个沈昭了...

    第六章

    记忆迷宫

    针剂带来的眩晕感让整个世界倾斜了四十五度。沈昭跪在实验室的防静电地板上，看着自己的血珠沿着瓷砖缝隙蜿蜒前行，在虹膜识别器下方聚成小小的湖泊。

    权限确认，9027-A组。机械女声响起时，气密门向两侧滑开。沈昭抬头看见镜面墙里自己的倒影——左眼瞳孔正泛起不自然的金色，像滴入清水的颜料般迅速扩散至整个虹膜。

    药效发作时的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

    六岁的自己站在燃烧的银杏树下，怀里抱着沈玥的发卡。可那棵树上分明挂着2023年款的电子钟，童年自己脚上穿着现在这双Jimmy

    Choo限量版高跟鞋。

    认知协调率跌破阈值。某个声音在记忆里说。沈昭突然意识到可怕的问题——她根本不记得自己今天穿的是什么鞋。

    实验室中央的圆柱形培养舱泛着幽蓝冷光。沈昭踉跄走近时，防尘罩自动升起，露出里面漂浮的人体。当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转过来时，她撞翻了器械架。

    培养舱里的人至少有六十岁。

    老人布满皱纹的眼皮突然睁开，金色虹膜与沈昭此刻的眼睛如出一辙。她隔着玻璃做出抚摸左耳的动作，沈昭下意识碰触自己耳后——三颗痣的位置传来灼痛，指尖沾上金色粉末。

    记忆移植的排异反应。陆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沈昭转身时，看见他举着平板电脑，屏幕显示两份脑部扫描图，左边是你上周的，右边是...他滑动图片，出现沈玥七年前的影像，你妹妹失踪当天的记录。

    两张图的杏仁核区域都有完全相同的异常放电模式。

    沈昭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金色鸢尾花幻影在视野里疯长。她抓起手术刀抵住陆沉咽喉：你们对我和沈玥做了什么

    不是我们对你。陆沉突然撕开衬衫，露出锁骨下方的金色鸢尾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