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歇，办公室里的气氛却更加凝重。我们面对面站着，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他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呈现出深琥珀色，像是融化的蜜糖，让人不由自主想靠近...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是医院打来的。

    虞小姐，您父亲醒了，坚持要见您。

    我马上到。挂断电话，我看向季墨川，我得去医院。

    我送你。

    路上我们都没再提刚才的谈话，但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已经改变了。车停在医院门口时，季墨川突然说：虞清歌，信任我一次。

    我转头看他，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需要时间。最终我这样回答。

    父亲比昨天看起来精神些，但医生告诉我这只是暂时的好转，心脏损伤已经不可逆，除非进行移植手术。

    清歌...父亲虚弱地招手让我靠近，听说你今天...去董事会了

    我简单讲述了发生的事，隐去了季墨川的部分。父亲听完，长叹一口气：周明辉...我早该察觉的。他舅舅...不是好人。

    您认识周永昌

    父亲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当年...他和季云峰...都是那个项目的参与者。

    什么项目

    父亲摇摇头，似乎不愿多谈：太危险...你知道得越少越好。他紧紧抓住我的手，清歌，答应我...别再追查下去。保护好自己...和公司。

    爸，您需要休息。我替他掖好被角，别担心，一切有我。

    父亲却不肯罢休：还有...季墨川...提到这个名字时，他明显紧张起来，他接近你...是为了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说实话：最初是为了查季云峰的死因。但现在...他似乎真的想帮我们。

    别太相信他。父亲艰难地说，季家的人...都太执着。他父亲就是...

    话未说完，父亲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医护人员冲进来实施抢救，我被请出了病房。

    站在走廊上，我浑身发抖。父亲的话是什么意思季家的人太执着...是指复仇的执念吗季墨川是否还有什么瞒着我

    虞小姐

    我抬头，看到一位陌生男子站在面前。他穿着白大褂，但直觉告诉我他不是医生。

    您是

    陈明，刑侦队的。他出示证件，关于周明辉的案子，有些问题想请教。

    我点点头，带他到家属休息区坐下。

    您认识这个人吗陈警官递给我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个五十多岁的男子，鹰钩鼻，眼神阴鸷。虽然只在前世新闻里见过一次，但我立刻认出了他——周永昌。

    周明辉的舅舅。只见过照片。

    最近有他的消息吗

    我摇头：据我所知他长期在国外。

    陈警官的表情变得严肃：周明辉被捕后，我们监控到他拨打了一个瑞士号码。通话内容加密，但定位显示接电话的人在境内。他停顿一下，更奇怪的是，两小时后，周永昌名下一架私人飞机从日内瓦起飞，目的地是中国。

    我后背一凉：他回来了为什么

    这正是我们想知道的。陈警官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周明辉只是小角色，他舅舅才是大鱼。而这条鱼现在似乎对你...或者说对虞氏集团很感兴趣。

    他留下联系方式后离开了。我坐在原地，思绪万千。周永昌为什么突然回国是为救周明辉，还是另有所图季墨川知道这件事吗

    手机震动起来，是季墨川发来的消息：刚接到消息，周永昌入境了。小心。另外，明天美国专家团到，我会安排人去接。

    我看着这条消息，心情复杂。一方面，他的提醒和安排证明他确实